第23章：哎，你別裝醉了
章漢哲卻笑著道：“玩笑？嗬嗬，其實你知道，我至始至終都不是在開玩笑。其實這是你和我的遊戲，你相信我的時候，你就輸了。”
連馨情緒激動，眼眶濕潤：“那我呢？我是什麼？棋子？”
章漢哲猶豫：“……抱歉！”
連馨淚如雨下。
章漢哲起身，湊到連誌明耳邊道：“你最疼的不就是連馨嗎？你早該知道我隻會有一個目的。傷害你最疼的人，讓你痛心，生不如死。”
連子幸災樂禍偷笑了一聲，被一旁的慧珊按住了雙手，示意停止。
連誌明正想給章漢哲一耳光，被有防備的章漢哲抓住手，“省省吧，輸了就是輸了。”
章漢哲摔開連誌明的手轉身離開。
連馨追上章漢哲，抓住他的手臂，“你老實告訴我，從頭到尾，你都是在耍我嗎？”
章漢哲背對著連馨，閉了雙眼，倒吸一口涼氣。冷冰冰道：“是。”
章漢哲轉身正要掙脫連馨的手，連馨揚手扇了他一耳光。
“小人、無賴……混蛋。”
章漢哲握緊連馨再度襲來的手掌，眼神複雜道：“我就是混蛋，所以……請你忘記我吧。”
說完甩下連馨的手，揚長而去。
連馨在原地蹲下來，抱著膝蓋，痛哭。
連誌明衝上來，抱著連馨，撫摸她的後背，安慰道：“連馨，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哭。”
慧珊、連子都圍了過來，安慰連馨。
慧珊安慰道：“連馨，你別急，他肯定是腦子一熱，衝昏了頭，一會就會緩過勁來的。他肯定不是認真的。別哭了，連馨。”
連子伸出手，想安撫一下連馨，停頓在空中片刻，又收了回來。
又是夜晚
連馨獨自在連誌明的臥室裏哭泣。
慧珊、連子、郭溪溪、連誌明、姥姥，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哭聲從屋裏傳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發，極其安靜。
慧珊推搡一下連子，連子推搡一下郭溪溪，郭溪溪推搡一下姥姥，姥姥推搡一下連誌明，示意起身去探探情形。誰也不敢先站起來去敲開連馨的門。
連誌明突然站了起來，徑直走到臥室門口敲門：“連馨，是爸爸，你開個門，出來吃口飯，一口都成。聽話。你要是餓壞了，爸爸會心疼的。爸爸求你了，開開門好嗎？什麼事大家坐下來商量啊，你這樣一個人憋著，會憋出病來的。”
不管連誌明說什麼，裏麵始終無應答。
連子在外暗自嘀咕：“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搶來搶去還不是一場空。”
慧珊你聲道：“趕緊閉嘴，叫爸爸聽見，又得發飆了。”
連子卻繼續道：“本來就是嘛。”幹嘛要閉嘴，你看看她這下場，搶來搶去，男人沒留住，還丟了姐妹情，自作自受啊。”
慧珊火了，對著連子怒道：“你最好搞清楚，要不是她跟那混蛋好了，今天當眾被甩的就是你，還不趕緊閉嘴。”
連子不服氣的嘟著嘴。
屋內連馨趴在桌上，泣不成聲，雖然聽到門口父親求她開門，卻不去理會，隻是哭得更凶。
深夜
章漢哲跌跌撞撞地回到出租屋，靠在門邊，掏出鑰匙，怎麼也對不準鑰匙孔。
屋裏正打著電話的邵曉天聽到動靜，前來開門。
邵曉天見醉醺醺的章漢哲，幾乎跌坐在門口。
邵曉天對著電話道：“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那畜生回來了，好像喝多了，我得收拾收拾他。
邵曉天掛斷電話，打開門，將章漢哲拖進屋，按在沙發裏。
“章漢哲，你太不是東西了，連馨那麼單純的女孩你也忍心傷害！連子已經被你害得夠慘的了，這回輪到連馨了，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真看錯了你！哎，你別裝醉了，我知道你清醒的很！你聽見沒！”
章漢哲突然從沙發裏跳起來，跑到衛生間，跪在抽水馬桶前，嘔吐不止。
邵曉天卻還在不停的說：“你別裝可憐！跟你這種人當室友，實在是有失我身份。我明天就會搬走，你放心，這個月房租我會照舊給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章漢哲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伸手將衛生間的門重重的關上。
邵曉天在門外繼續聲討。
許久後，章漢哲起身，將涼水往自己臉上潑，他望著鏡中的自己，呼吸急促。
打開衛生間的門，看到客廳裏空空如也，他踉蹌著跌坐回沙發裏，抬眼環顧四周。
套著紙燈罩的吊燈，簡易的白色桌椅，花格子的桌布……
章漢哲用手掌緩慢的撫摸坐著的沙發的扶手，腦中閃過與連馨一起挑選家具的情景。
他坐在連馨從宜家買回的沙發裏，臉上的水珠混著淚水往下滴落，他的雙手晃著亂糟糟的頭發，肩膀微微的抖動，“連馨……連馨……連馨……“
已經很晚了，可是連家卻沒人睡，大家都擔心連馨想不開，決定守夜。連誌明將眾人趕去睡覺，獨坐坐在沙發裏。茶幾上的煙頭越積越多……
牆壁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著。
連誌明手中的煙頭，逐漸燃盡，煙灰落在地板上，煙頭也從鬆動的手指尖滑落。”
連誌明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連馨趴在桌子上，閉著雙眼，但一宿沒睡。
連馨睜開雙眼，聽不到客廳裏一絲響動，隻有鍾聲。
此時，出租屋裏
章漢哲躺在連馨和自己一起買回的沙發裏，四仰八叉的睡著了。
手掛在沙發外頭，幾乎觸到了地麵。
章漢哲在夢裏呢喃不止，“連馨……連馨……你怎麼不說話……”
淩晨五點，連家客廳一片寂靜，隻有時鍾還在滴答滴答的走。連誌明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臥室的門無聲地推開了一條縫。
連馨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她走到沙發前，將擱在一旁的毛毯輕輕蓋在熟睡的連誌明身上，而後提著行李箱，輕輕的離開了。
空曠的街道上，連馨拖著行李箱，走到停在路邊的出租車邊敲窗戶……
6點45分連誌明醒來，發現自己臥室的門打開著，欣喜不已。
他拾起落下的毛毯，輕聲撣了撣灰塵，折好放在沙發上，躡手躡腳的走向臥室。
連誌明笑著推開房門，卻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
連誌明緊張的衝到書桌前，有一張紙條。
女兒不孝。
早該聽您的勸，卻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從前總怪罪你的專斷，怪你不該幹涉
我和他的事。現在想來，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因為我不聽您的話。
替我向連子說聲抱歉，事情發展到這地步，錯都在我。再無臉麵在這個家裏待下去了。
我走了，莫念。”
女兒連馨
連誌明念完，立即撥打連馨的號碼。
機場外，連馨坐在行李響上，聽到手機響，拿起來看，看到是爸爸，猶豫再三後，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爸爸一連串著急的話，連馨什麼也沒回答，默默流淚。
“連馨，趕緊回家！不要做傻事！”
“你在哪裏，爸爸去接你！我們回家好不好，哪也不去！姐姐妹妹姥姥都在家等著你，聽話！”連馨你說話呀，……爸爸求你了還不行嗎？都是我不好，爸爸求你了，說句話啊……
連馨咬著嘴唇，按下按鈕，關機，丟進包裏眼淚潸然而下。
出租屋裏，咣當的關門聲讓章漢哲醒來，搖晃著拉開窗簾，他被一湧而進的光線閃得急忙躲開。”
章漢哲踉蹌著走近衛生間，不小心把昨夜的酒瓶踢得滿屋子打滾。他拾起酒瓶放到茶幾上時，看到一張字條，邵曉天留下的：
這是這個月的房租。
今晚我就會搬走。
道不同不相為謀”
字條下麵正是一摞鈔票。
章漢哲握拳錘了錘自己昏沉的腦袋，將字條揉作一團丟進垃圾桶。
章漢哲走進衛生間，在水池前站立，擠牙膏，斟滿水，刷牙，腦中卻閃過一些畫麵：
連馨刷牙的畫麵，他們在浴室裏打鬧的畫麵，他親吻連馨的畫麵……
洗漱完畢，回到臥室。打開衣櫃，看著裏麵整整齊齊的衣物，章漢哲腦中又閃過連馨洗衣，縫補扣子，疊衣的畫麵……
章漢哲抽出一件格子襯衣，撫摸著一顆顆紐扣，許久之後，他穿上格子襯衫，在空蕩的臥室裏踱步。
他走到客廳的茶幾邊，在邵曉天留下的那疊錢上又堆了一疊錢。
章漢哲在紙條上寫道：想必和連家有關係的人都恨我入骨。你也不會例外吧。你不用搬走，該走的人是我。”
連誌明能找得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沒有連聲的消息，就連她工作的公司都去了，經理說一點消息都沒有，電話打不通，也沒有請假條什麼的。
連誌明有些擔心，怕連馨想不開。
下了飛機，連馨神情恍惚，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著。”
經過一輛中巴車的時候，一個男售票員正在拉客。
“上車就走啊，小姐，走嗎？
連馨木然道：“到哪的？
“源村。去吧，小姐，源村的景色很美的。”
連馨木然的上了車，坐到一個座位上。”
售票員走到連馨身邊道：“小姐，請買票。”
連馨木然的將自己的錢包遞給他
售票員笑了：“小姐，我是買票的，不是打劫的。十元就夠了。”
連馨恍惚的哦了聲音。
中巴車沿著高速走到小路，上了山，下了山，一路迂回。
連馨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變換的景致。
黃昏時分，車到終點站，是一個村口。可這時連馨靠在窗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