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疼啊，怎麼不疼
回家後，章漢哲擺弄了半天手機，終於鼓起勇氣給打連馨電話，可是電話裏依舊是那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章漢哲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扔在地上。煙灰缸並沒有碎掉，隻是在地上跳了幾下後停住，發出丁零咣啷刺耳的聲音。
奶茶店裏，慧珊正在準備打烊，邵曉天卻進來了，慧珊抬頭，驚訝地看見烏眼青的邵曉天正在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驚道：“啊——哈你這眼睛是怎麼弄的！”
邵曉天委屈道：“別提了，還不都是拜你爸爸所賜，我現在是深刻領教了警察老丈人的厲害。”
慧珊一聽，急了：“我爸幹嘛打你？你們見麵了？什麼時候？
邵曉天哭笑不得：“昨晚你爸爸去我們家找章漢哲算賬，我一開門，他看都沒看上來就是狠狠地一拳，打完了才看清楚是我。”
慧珊聞言也替邵曉天叫屈：“天啊，你這一拳挨得真冤，可惡的章漢哲，害了連馨還害了你。”
邵曉天：“誰說不是呢，你爸爸誤打了我，還非說我會跟章漢哲住一屋，跟他肯定就是同樣的一類人，所以堅決不跟我道歉。”
慧珊很生氣：“我爸爸怎麼能這樣說話呢，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你跟章漢哲有什麼關係啊。”
邵曉天歎道：“就是！章漢哲跟連馨分手，我也生氣，本來是要搬出去的，把房租都給章漢哲準備好了。”
慧珊心痛道：“對不起，我替我爸爸給你道歉，給我看看，還疼麼？
邵曉天很委屈：“疼啊，怎麼不疼……”
慧珊輕輕地摸摸邵曉天的黑眼圈，邵曉天疼得大叫，慧珊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慧珊卻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寵物店裏來看病的那隻小狗。”
“哼，你還好意思開我玩笑。”
慧珊笑著道“好吧，為了補償你，我決定給你做一杯最極品的幸福之味。”
邵曉天立即道：“那我要雙份量的！”
兩人正你儂我儂的時候，連誌明推門進來了，突然看到老爸，慧珊和邵曉天很吃驚，條件反射地鬆開雙手，卻已經來不及了，二人緊張地站起身來。
“爸——你怎麼來了。”
連誌明急道：“慧珊，趕緊跟我回家！”
原來剛才進來之前，小寧已經打過電話，有了連馨的消息，現在他就是來找慧珊同他一塊去找連馨的。
慧珊看看邵曉天，小聲道：“我打算晚點再回去，爸爸你先回吧。”
連誌明上前拉住慧珊的一隻胳膊道：“不行，現在就跟我走。”
邵曉天拉住慧珊的另外一隻胳膊：“叔叔，請您不要再幹涉我和慧珊的感情了，好嗎？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像章漢哲那樣對待慧珊，請您相信我。”
連誌明有點煩，對著邵曉天道：“我相信你的確不會像章漢哲那樣做個負心漢，你邵曉天也許是個好人，以前你跟連馨的那些事兒我都不計較了，但是我認為你的性格不合適呆在國內，你這個人太迂腐，適應不了這個複雜的社會，我是害怕你沒有能力讓我們家慧珊過上舒心的日子。”
邵曉天被連誌明說中要害，不知道應該怎樣反駁了。
慧珊維護道：“爸，你說什麼呢！你不覺得你說得太過分了嗎？
連誌明卻惱道：“我這麼說是為了你好，連馨就是一直不聽我的話，結果怎麼樣你看到了吧？你要是不想像她那樣哭，趁早跟我回家去。”
慧珊倔強道：“我說了我不要回去！”
連誌明看著邵曉天，狠道：“她不走，那你走吧，如果你不想讓慧珊為難，那麼請你離開，就現在。”
邵曉天被連誌明極具壓迫感的氣勢熄滅了鬥誌。
看著慧珊可憐兮兮道：“那我走了，天一早就給你打電話。”
連誌明卻火上澆油道：“如果你夠聰明，那麼最好連電話都不要打。”
邵曉天看了慧珊一眼，無奈地離開了。
慧珊望著邵曉天離去，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對著連誌明就大聲道：“爸，我都這麼大了，你為什麼還總是沒完沒了地幹涉我？”
連誌明看著女兒不理解的表情，無奈道：“我哪是幹涉你，我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看看你的妹妹連馨，你身邊活生生的例子。她就是不聽我的話，現在傷心得連家裏也呆不下去，我都要急死了！老人的話都是人生經驗，該聽的時候你一定要聽。”
“不要老拿你老人的經驗來壓迫我們，你有經驗，為什麼跟我媽和秦阿姨的事自己都沒有搞清楚？
連誌明沒想到慧珊竟然說到自己頭上，有點氣惱道：“說你的事情，幹嘛扯到我身上。”
慧珊卻像是要將這麼多年壓在心中的話全吐出來似的，一句接一句道：“從小到大你都覺得你的話是聖旨，我們都必須聽你的。一旦哪裏出了錯，你就隻知道責怪我們，你怎麼不試著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爸爸你想一想，如果你跟章漢哲沒有那一層多年前的恩怨，章漢哲還會那樣對待連馨嗎？連馨還會失蹤嗎？說不定她現在正跟章漢哲過著幸福美滿的小日子！”
連誌明卻怒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本性的！章漢哲既然能做出這種事來，就說明他從骨子裏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沒有我和他的恩怨，他早晚都要辜負連馨。”
連馨氣得有些口不擇言，對著連誌明道：“爸爸，在你的眼裏，恐怕就沒有一個男人配做你的女婿吧。”我看你就是想叫我們三個女兒全都不要找男朋友，都乖乖留在家裏做老剩女陪著你，你才開心嗎？你這個做爸爸的怎麼就這麼自私。”
連誌明沒想到慧珊會這樣說，十分驚愕。
連家，姥姥遛完了彎兒回到家中，被一股刺激的味嗆道：“什麼味兒這麼熏人，溪溪，你是不是把一瓶風油精都倒在身上了，熏得我心髒病都要犯了。”
郭溪溪聞言，哇哇道：“媽，您老有沒有品位啊，這是chanel的新款香水，我隻不過是不小心多塗了一點。”
姥姥四下看了看道：“誌明不在家嗎，他去哪了？”
郭溪溪陰陽怪氣：“哼，他去哪你還猜不到嗎，當然是去找那個連馨去了。他這個爸爸也不知道是怎麼當的，放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偏偏去管那個連馨。好像慧珊和連子不是他連誌明親生的，那個連馨才是。”
這時連誌明和慧珊剛好回來，聽到郭溪溪的那句話，連誌明就發火了：“我說郭溪溪，連馨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不關心她，怎麼還說這麼讓人寒心的話。”
郭溪溪看到慧珊紅腫的眼睛，問道：“慧珊，你哭了？誰欺負你了？不是你那個男朋友邵曉天惹你生氣了吧。”
慧珊嘟著嘴道：“曉天才不會欺負我，欺負我的是我爸。”
郭溪溪的火立刻也上來了，對著郭誌明就道：“好你個連誌明！你怎麼那麼偏心，連馨離家出走你像丟了魂似的，慧珊在家裏那麼乖，你卻老拿她出氣！”
連誌明惱怒的辯解：“我沒欺負慧珊，我也不是偏心。我告訴你，我對連馨不僅僅是父女情，還有一份比慧珊和連子更重的責任。慧珊連子有我這個親爸爸，有姥姥，還有你這個一百年不出現的媽。但是連馨從小經曆了喪父喪母，她的人生缺失很多東西，在這世界上什麼親人都沒有了，而慧珊和連子擁有的比她多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
郭溪溪不說話了，撇著嘴。
看著前妻，連誌明無力道：“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你這種人根本不懂。我去回房間收拾收拾東西。”
郭溪溪聞言，急道：“你收拾什麼東西，要去哪？
“我明天一大早要坐飛機去趟外地，去找找連馨。”
房間裏，連誌明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郭溪溪跑進來，用力將行李箱的蓋子蓋上。
連誌明不悅道：“你幹什麼。”
郭溪溪卻蠻橫道：“不許你去找連馨。”
連誌明怒道：“你管不著。”
郭溪溪叉著腰道：“我非得管。”
連誌明真是煩透了，“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鐵石心腸油鹽不進呢。連馨一個小姑娘自己在外地，我能放心她嗎！”
“那你一個人去外地，我還不放心你呢。”
“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麼不放心的。”
郭溪溪著急道：“就是老頭子才不放心，萬一你要是遇上個小偷搶劫的或者犯罪團夥，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連誌明蹙眉，黑著臉道：“你個烏鴉嘴說點好聽的行不行，就算碰上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你以為你的身手還像二十年前呢，就章漢哲那小子我看你都打不過。”
連誌明不耐煩道：“不想聽你在這叨叨，煩死了。你趕緊出去，別耽誤我收拾東西。”
郭溪溪叉著腰站在門口：“我就不讓你走，我就站在這，看你怎麼出去。”
連誌明輕輕一推，郭溪溪往後一退，他立刻關上門，把行李箱打開接著收拾。任憑郭溪溪在外麵怎麼拍門嚷嚷，連誌明就是聽而不聞。
連誌明看到壓在書桌玻璃板下的過去的工作證，想了想，揣進口袋。”
從菜地回來，連馨氣色明顯好了很多，她打開手機，短信鈴聲響了好多下。她先看到了爸爸的短信：
“連馨，無論你現在在哪裏，千萬不要想不開。”爸爸很愛你，開機後一定要給爸爸回個電話，免得我們擔心。”
連馨很感動。接著她又聽設計大賽評委echo的留言。
“連馨，你在哪兒，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開機後務必馬上跟我聯係。”
連馨急忙給Echo回電話，“Echo老師，很不好意思，這幾天有點事情去了外地，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