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漢哲苦笑道:“恰恰相反,我現在覺得心裏很難過。說白了,其實我和你一樣,也在體驗著失戀的痛苦……
趙昀抗議道:“我跟你可不一樣。你的失戀是自找的,可我對連子的感情,連子從來不知道。”
章漢哲順著話道:“那就讓她知道知道啊。”
趙昀低下了頭:“……不知道為什麼,不敢!”
醫院裏
醫院裏,連誌明已經能勉強坐起來了。
他看到左邊的爆炒腰花和右邊的涼拌腰片,感到很為難。
郭溪溪端著盤子道:“爆炒腰花,誌明你胃寒,不能吃她那個涼菜。”
秦百合道:“懂什麼?腰花就要涼拌才好吃,不上火!”
連誌明被一左一右兩個女人弄得很為難。
郭溪溪皮笑肉不笑的:“秦百合,我做為誌明的前妻,現在誌明臥病在床,照顧他是我應盡的責任,以後就不用勞煩你這個鄰居費心了。”
秦百合鬥誌昂揚道:“你都已經跟誌明離婚這麼多年了,也不能讓誌明麻煩你。我跟誌明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算起來比你這個“前妻”跟誌明認識的時間還長,說來我更應該照顧誌明……
郭溪溪不想跟秦百合理論,把連誌明拉過來。
“吃我的菜!”
“吃我的菜!”
連誌明誰都不想得罪,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正在為難中,正好連馨來到。
“嗬,好熱鬧。”
連馨吸了吸鼻子問:“什麼味道這麼膻?“進來看到郭溪溪和秦百合一人端著一盤腰子,皺眉。
連誌明看到女兒來了,立即道:“連馨,正好你來了,你郭阿姨和秦阿姨都特地送了菜過來。”我現在沒有胃口,不想吃飯。扔了怪可惜的,你替我把菜都吃了。”
連馨叫苦不迭,看著老爸道:“腰子……爸……你知道我不愛吃……
連誌明給連馨使了個命令的眼色,意思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連馨明白,隻好把兩盤菜都接了過來。
“……正好我餓了,我來吃吧。”
郭溪溪和秦百合不好說什麼,隻好交給連馨。
兩個女人誰也沒贏誰,但還是互相不服氣。
連馨坐在一邊一口口地嚼著腰子,艱難下咽……
郭溪溪為排擠秦百合,挽起連馨的手臂道,“連馨,走,咱們回家!”
郭溪溪把“咱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故意說給秦百合聽。
連馨指著另一邊道:“公共汽車在那邊。”
郭溪溪一臉厭惡道:“唉,公共汽車都是下夜班的藍領,臭死了,咱們打車回家。明天一早再來看你爸爸。”
秦百合一個人正準備去坐公共汽車,連馨卻道:“那捎帶上百合阿姨啊!百合阿姨,跟我們一起走吧!”
秦百合故意道:“不用了,我去坐公共汽車,咱們勞動人民,不怕臭。再見。”
郭溪溪對秦百合的小氣作風十分鄙夷。
連馨過去拉住秦百合:“哎呀,兩個人也是一部車,三個人也是一部車,不要浪費資源嘛,走,我們帶你回去。”
連馨拉著秦百合一塊上車,“郭阿姨,您坐前麵吧!”
郭溪溪不樂意的坐進去了。
路上,郭溪溪給司機指路,非要走大路,秦百合卻非要走小路,兩人因此又爭執了起來。
最後還是秦百合以要投訴司機威脅而小勝。
連馨:“好了,好了,郭阿姨,都走上這條路了,小路就小路吧。”您今天照顧爸爸也挺辛苦的。”走小路回去早點休息也好。”
郭溪溪氣惱,不說話了。”
小路越來越黑,郭溪溪有點害怕,“這什麼路啊?黑漆麻姑的,遇上打劫的怎麼辦呢?劫財還好,劫色怎麼辦?師傅,咱們不能走這條路了,趕緊回去。”
司機不耐煩:“誰劫你啊?!走這麼遠了還回去,不是玩人嗎?”
郭溪溪嘴賤道:“你什麼意思?你走過這條路嗎?我看你就象壞人,你說你前麵是不是有同夥……”
司機生氣了,一個急刹!郭溪溪差點撞倒擋風玻璃上。
郭溪溪更加害怕:“啊——你要幹什麼?不要動我——不要——
司機火氣大了:“下車!我不走了!”
秦百合一聽不走了,氣道:“你什麼意思?憑什麼要我們在這裏下,你要不把我們拉到家,我投訴你!”
司機打開後座的門,把秦百合也拉下車。
司機火大道:“投訴就投訴吧,你們這兩個女人,從一上車就吵,還侮辱我的人格,搞得我跟色狼似的——我不要你們一分錢了,麻煩你們打一個看上去象好人的車吧。”
的士絕塵而去,三個女人站在黑漆漆的路邊。”
秦百合跳著腳罵:“什麼人啊,你等著,你拒載,我投訴你……
郭溪溪指責道:“都怪你,要走這條路。”
秦百合埋怨道:“都怪你,就是你把師傅給氣的,還劫色呢……
連馨頭痛,大聲道:“好了,別吵了,兩位阿姨,還是等車吧。”
前後一看,連路燈都沒有,哪有車來。
秦百合四下看了看道:“我知道這地兒,離家也不遠了,我也不蹭你們的車了,免得看人臉色,我走回家。”
連馨擔心道:“哎,秦阿姨,這麼黑,不安全……”
秦百合瞄了郭溪溪一眼道:“沒事兒,沒人劫我的色!”
看著秦百合離去,連馨著急,四下看看:“咱們也走吧!”
郭溪溪卻道:“我不走!”
連馨急道“我看這地兒沒車過來了,秦阿姨說也不遠,咱們還是邊走邊打車吧,這麼黑我有點怕……三個人好過兩個人!”
郭溪溪四下看看,也害怕了,隻好跟著秦百合走去。
連馨和郭溪溪兩人穿著高跟鞋,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腳都要走斷了,不停地唉喲叫著。
秦百合穿著平底布鞋,倒是走得很利索,很快就走到前麵去了。把她倆落下老遠,不過,她有意的放慢腳步,始終讓連馨和郭溪溪能看到她。
一隻黑貓突然躥出來,嗖地一下跑到馬路對麵,把低頭趕路的秦百合嚇了一跳。
秦百合看看四周,漆黑一片,有點害怕了,停下。
“你們快點行不行,這樣磨磨蹭蹭天亮了也走不到家。”
郭溪溪氣道:“你穿著高跟鞋走這麼遠試試,站著說話真是不腰疼。”
“來醫院穿什麼高跟鞋,想要臭美就得吃苦受罪。”
“你說誰臭美呢。”
連馨爆發了:“求求你們別吵了!省點力氣走回家吧!”
郭溪溪和秦百合這才加快腳步。
郭溪溪哀歎:“還有多遠啊?
秦百合冷聲道:“不遠了,還有三公裏吧。”
郭溪溪哀嚎道:“我的神啊,這也叫不遠……
邵曉天送慧珊回家,兩人正在說到連誌明手術的事,不遠處傳來郭溪溪和連馨罵罵咧咧的聲音。
邵曉天和慧珊看見兩人狼狽地瘸著回來了,慧珊驚愕道:“媽,連馨,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郭溪溪一臉痛苦道:“我們從醫院走回來的!”
連馨補充道:“穿著高跟鞋。”
邵曉天不相信:“就穿這個——天啊,那你們走了多久?
連馨哭似的道:“一個小時,我的腳要斷了,再也不能多走了,我要馬上回去躺著。”
說著他直接把鞋脫下拎在手裏,光腳上樓去了。”
郭溪溪強忍住勞累,給邵曉天笑臉:“曉天,上去坐坐吧,喝杯茶。”
“阿姨今天這麼累,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改天再來拜訪。再見。”
一回到家,連馨和郭溪溪的高跟鞋就被橫七豎八地被扔在地上。
連馨痛叫:“今晚的遭遇足以能排到我人生十大最悲催事件前三名,再多走一百米我都會變殘疾了。”
郭溪溪更誇張:“我再也不想看到這雙十厘米高跟鞋!明天我買輛車去,自己開。”看那個秦百合還怎麼神氣。”
姥姥和連子被吵醒了。“怎麼去醫院看趟誌明還弄得你們要死要活的。”
郭溪溪立即投訴似的道:“都怪那個秦百合,害我們被出租車司機趕下車,隻能走著回來。”我現在跟這個人命中犯克,隻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必定遭殃。”
慧珊總算明了,“百合阿姨今天又去醫院看爸爸了?
“何止啊,她也做了一盤腰花帶給你爸吃,跟我憋著勁抬杠呢。”
連馨聞言,惡心道:“求求你們別說腰花,我一聽這倆字就想吐。”
姥姥歎道:“秦百合對誌明太上心了。”
“看不出來,秦百合是真的喜歡上了老爸。”
慧珊這一句讓郭溪溪著急了:“你們三個小的趕緊給我表態投票,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秦百合那邊。”
連子首先發言:“我覺得要說你們倆誰更適合我爸吧,我覺得是百合阿姨……
郭溪溪瞪連子:“嗯?
連子立刻改口道:“我還沒說完呢,要是說感情,那我爸肯定是跟媽你最深厚了。”
郭溪溪以命令的語氣道:“別繞彎子,你們到底投誰的票。慧珊,你先說。”
慧珊看見郭溪溪威脅她的樣子,不想讓她傷心。
“當然是——投媽媽的票了。”
郭溪溪又瞪著連子。“連子你呢,可別胳膊肘往外拐啊。”
連子忙表態:“嗯,我的胳膊肘自始至終都是往裏拐的,當然是讚成媽媽跟爸爸和好。”
郭溪溪又轉向連馨:“那——連馨呢。”
連馨當然機靈:“我覺得阿姨還是您跟爸爸最配。”
郭溪溪這才轉怒為喜:“你們都是好孩子!”
酒吧已經打烊,一夜的喧囂結束了。疲憊的章漢哲試播著打連馨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您查證後再撥號。”
章漢哲喃喃地:“換號了……
鬱悶中的章漢哲給自己兌了杯酒,坐在吧台邊慢慢品著,從遠處看還真像失戀男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