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裏·費舍爾,10歲,金發,看起來像是個諾德人,他總是盡力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幹淨整齊一些,這讓看上去他一直比孤兒院的其他邋遢鬼更精神。
他出生在風舵城郊外的鄉下木屋裏,母親因生育而早逝,父親是一名獵人,在一年前不幸重傷逝世以後,梅裏被送到了孤兒院。
梅裏的父親沒有留下任何遺言。
一年前的記憶對梅裏來說仍然非常清晰:那次父親出門狩獵,很久沒有回來,他不得不試圖走進風舵城的街上乞討一些食物——直到一名信使找到了他,為他送來了一條沾著血汙的銀色項鏈。
於是那條銀項鏈成了父親留給他的唯一一件遺物。
“你的字很漂亮。”莫拉說道。
他還看不懂梅裏正在抄寫的那本書寫的都是些啥,但在梅裏筆下,那些諾德文字確實非常好看。
這一點不需要知道它們的意思,莫拉也能感受的到。
“謝謝。”梅裏笑著說。
接著他讀出了這本書的名字:“《愚蠢的錢斯》,一個有趣的小故事,這是我最喜歡的故事之一。”
這本書講了一個厲害的女賊因為貪婪被某個魔神坑死的故事。
莫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會是《火中舞》。”
莫拉記得之前院長要求梅裏抄寫的書籍是《火中舞》的第三卷。
梅裏又笑了一下:“院長要我抄的那本?我已經給她了。”
“這本是你自己要抄的?”
梅裏嗯了一聲,抬頭看了眼猛獁的方向,看見他又在床上進入了夢鄉,於是略微低聲地說道:“不像是《火中舞》和《巴茲蘭亞》這種長篇,小故事總是更受人們的歡迎,像這樣把他們抄下來,再把這些紙張稍作整理,有時能換到一些更好的食物。”
梅裏歎了口氣:“這兒的食物真的是太糟了,當然,比沿街乞討要好一些。”
莫拉深有同感。
梅裏對莫拉的感官其實不錯,一方麵是在這兩天的接觸中,莫拉給他的感覺並不像猛獁那樣盛氣淩人,另一方麵是因為莫拉的衣服也很幹淨(畢竟是係統新發的衣服)。
唯一讓梅裏感到困惑的是,猛獁那個大塊頭為什麼會很害怕莫拉?
畢竟相比猛獁而言,莫拉看上去個子不高,也並不強壯。
梅裏好奇道:“你父親是個戰士嗎?”
他猜想莫拉是不是懂很多戰鬥的技巧,並已經用這些技巧製服過猛獁了。
莫拉搖頭:“不,他隻是個上班族。”
梅裏的內心:上班族?莫拉看上去不像是諾德人,所以也許這是某個布萊頓的戰鬥氏族嗎?但“上班”是哪種武器嗎?還是什麼徒手搏擊的流派名稱?
要是別的十歲孩子,一定就馬上問出來了,但是!梅裏不同,他留意到莫拉的表情似乎不太喜歡這個話題,於是隻是把這條信息記在了心裏,並沒有繼續多問。
莫拉在被問到這個話題時表情有些黯淡:即使再怎麼用“遊戲玩家”的心態帶入目前自己的處境,當提到這些問題時,莫拉仍不可避免的、強烈的思念藍星。
他的父母還在藍星,他的朋友也在藍星。
再怎麼喜歡《天際》這個遊戲,他也不是一個屬於天際的人。
莫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過。
梅裏猜想,莫拉特地強調了自己父親是“上班族”,似乎在表達自己並不是“上班族”的一員,但對於任何氏族的傳統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父親和孩子怎麼會是不同氏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