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王媛睡得很香，飯桌上喝了幾杯酒，剛才又劇烈運動，還得了千餘元的金錢，可謂是身體精神都滿足，沒一會兒就響起輕微的酣睡聲。我躺在她身側，望著窗外墨色輾轉反側。那筆錢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文嘉說是給我的酬勞，但我不敢花，文嘉在我麵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灰色背景，我拿了她這麼一大筆錢，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肯定脫不開幹係。可還給她又心有不甘，我被她半逼半誘賣了身，拿我應得的一份似乎也是應該的？
此時此刻，能給我拿主意的隻有周雪菲，思前想後，我拿起手機給雪菲姐發了條微信。等了許久沒有回應，不曉得是睡了還是不願再和我說話。胡思亂想著，困乏湧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早上九點多了，好幾個未接來電，有燕子，有方蓉，還有周超。夜不歸宿，今天也沒上課，大家肯定又擔心了。逐一回了信息保平安，讓方蓉替我請了假，起床洗了個澡，精神狀態好了許多。王媛也醒了，睡眼惺忪，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笑嘻嘻跟我問了聲早，光溜溜地跑進了衛生間。
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赤裸的身子，鞭痕和捆綁後的印記還能看到，這幾天短袖肯定不能穿了，回宿舍也得小心留神，不能給寢室姐妹發現。這些天煩心事太多，臉色很難看，加上昨晚的經曆，眼睛此時還有紅腫，總之方方麵麵都不好，看起來又狼狽又憔悴。
我又想起文嘉身邊那個高冷美女，依稀記得她好像叫薑妍，人長得美，話不多，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子幹練，那股冷豔的氣質和文嘉一眾人格格不入，周雪菲她們也望塵莫及。忽然之間，對這個沒有說過話的女人有幾分崇拜之情，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她這種人，而不是文嘉那種。盡管表麵上看起來，薑妍似乎也是文嘉的手下？
王媛洗完澡，裹著頭發走了出來，我兩四目相對，看著彼此一絲不掛的樣子，同時失笑出聲。
“受傷了？”我看到王媛左胸前有塊紅腫，她一直在輕輕揉那裏。
王媛撇撇嘴，說：“那個王哥咬的。”
我無語，叮囑她不要把昨晚的事告訴其他人。王媛用力點點頭，跑過來挽著我的胳膊，說：“棋姐，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混什麼？陪男人睡覺？”
王媛小臉一紅，吐了吐舌頭，小聲說：“反正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真的？”我轉過身看向她，挑了挑眉毛，笑著說：“還真有一件事。”
王媛睜了睜眼，一臉期待：“棋姐吩咐。”
“幫我去買身衣服。”我歎了口氣，指著地上剪破的裙子內衣，無奈道：“一整套。”
王媛直到中午才回來，我本意是讓她隨便到哪個超市買個湊合能穿的就行，結果她可倒好，特意打車去商場采購了一回。打開購物袋我就瘋了，真是鳥槍一夜換大炮，花起錢來不心疼。我為了遮擋胳膊的鞭痕讓她給我買長袖，結果她給我倒騰回來件黑色蕾絲長袖上衣，仔細瞅看是能看出一道一道的鞭痕。褲子還好，沒亂買，牛仔褲，人家還自作主張給我搭了雙高跟鞋。我簡直無語，她的眼光倒是不差，搭配起來時尚靚麗，然而我一個高中生，讓我打扮成這樣真的合適嗎？尤其那尖頭紅底高跟鞋，七八公分的鞋跟，我根本駕馭不了好麼。內衣更是懶得吐槽，我一向都穿少女款，走的可愛風，然而經過王媛的手全變了，都是不怎麼適合高中生的性感風。
買都買了，總不能再去退，翻著白眼兒穿上新衣，隨口問她：“花了多少錢？一會兒我給你。”
“不用不用。”王媛連連擺手，幫我扯掉吊牌，笑著說：“要不是跟著棋姐，我也沒那些錢。”
我懶得再多說，找到小票看了眼，腦袋又大了一圈，一身衣服花了一千多，也真是夠可以的。王媛的家庭環境如何我還不知道，我自己反正是沒買過這麼貴的衣服。一條內褲三百多，瞬間感覺逼都值錢了工薪家庭的孩子，原諒我的小農意識退了房，押金自然又歸我了，我把文嘉給我那一千和押金都給了王媛，我倆關係還沒有親密到經濟共享，盡管她再三推辭，我還是硬把錢塞給了她。
真別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頂著一張大素顏，換了一身行頭，整體感覺都有點變化，我也說不上哪裏，可能主要還是心態有了些改變。說句心裏話，有錢確實不一樣，就算我不打算動文嘉給我的錢，可一想到自己現在兜裏揣著十萬人民幣，走起路都格外帶勁。真就像雪菲姐之前跟我說的那樣，由儉入奢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