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除了學校的和我無關的破事,倒是沒有其他麻煩找上門,我擔心過的楊欣男友蔣元鬆,從頭至尾沒有出現過,被王媛扇了耳光的蔣藍也無聲無息,視頻風波已然過去了,令我忐忑了一陣子的文嘉也好像銷聲匿跡,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淡出身影另外,周雪菲也消失了。
是的,那天我們在校門口驚鴻一麵之後,周雪菲消失地無影無蹤。
最開始那幾天,我還滿心甜蜜的在等候她的佳音,然而想象中的她並沒有回來,電話沒有,信息也沒有,主動找她也沒回應。一個星期後,她的電話打不通了,周超也是一問三不知,表示就是因為我,前陣子他才和周雪菲恢複了聯係,他倆關係並沒有尋常姐弟那麼親密,和我一樣,他最後一次見到周雪菲,也是在校門口。
不知怎地,我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起初我以為她無法接受女女相戀,所以要躲著我,為此還難過了好幾天,隨著時間的衝淡,我也開始正視自己的取向和心意,逐漸理解了周雪菲,同時也確定自己並不是les,隻是對她的一份依賴和喜愛。我把自己的想法編輯信息發給她,希望她不要因此而苦惱,對我避而不見,結果和此前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我還為此特意去了趟她的公寓,然而大門緊閉,裏邊也沒有回音,問了物業,那邊表示也有一陣子沒見過她了。
離開公寓樓,心情悵然若失,我想,她應該是離開這裏了。曾經她跟我說過,掙夠錢就回老家過日子,現在看來,她的夙願應該達成了。如此一來,我也想通了她那天的突然離去,或許她隻是不忍讓我難過吧,想給我一個美好的企盼,然後從我生活中消失的幹幹淨淨。
我不恨她,隻是很懷念。
兩個月後,風油精事件餘波散盡,學校即將迎來暑假,過完這個假期,我將成為高三學生,一年拚搏後,或許我也將遠走他鄉,開始新的生活。然而世事無常,突兀傳來的噩耗再次將我的生活攪成一盤散沙。
那是期末考試的前一天,外頭烈日炎炎,教室裏悶熱無比,學生們昏昏欲睡,老師都仿佛沒力氣去講課,擺擺手讓我們上自習,自己坐在電風扇地下批改試卷。
窗外夏蟬聒噪,我趴在桌上打瞌睡,因為炎熱,甚至無法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換動作的空檔,我看到同桌麵色古怪的扭過了臉,不敢和我對視。我白了他一眼,不用問都知道,他肯定趁我剛才小憩的時候偷偷瞄我領口了。
我也沒了睡意,故意碰了碰他,問:“剛看見什麼了?”
同桌臉色尷尬,摸不清我這高二大姐是開玩笑還是真生氣,哼哧哼哧說了句不是故意的。
我我現在跟王媛她們混得也有點兒不著四六,存心想逗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見什麼了?老實說。”
同桌臉紅了一下,聲若蚊呐:“黑色胸罩。”
我瞪了他一眼,威脅他:“以後眼睛別瞎鑽,聽見沒?”
同桌點頭不迭,悻悻扭過臉。
盯著手表,默默念著下課倒數,指針跳到下課時間一刻,電子鈴音準時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急促的警笛。很多人習慣性坐起身看向窗外,校門口那邊,三輛警車先後殺到,頭頂閃爍著紅藍警燈,警笛爆鳴不停,和門衛交涉幾句,全都開進了校園。
這可是個稀罕場景,除了每年的普法宣講活動,警察很少會來學校,尤其是這種開著警車亮著警笛的排場。一般隻有學校發生突發事件才會有這種情況,兩個月前,楊欣被帶走的時候,也沒有這個陣仗。
瞌睡的學生都來了精神,交頭接耳猜測警察來意,都在猜想是哪個倒黴蛋做了出格的事情,惹上了大麻煩。我們班很多人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懶得解釋什麼,這些日子無非是強行裝逼,打架我從沒動過手,跟我有毛關係?心裏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有點好奇,往窗外看了一陣,車上下來四個警察,三男一女,和聞訊趕去的校領導溝通幾句,扭頭朝我們高中部教學樓走了過來。
學生們更激動了,下課鈴已經響過,心急看熱鬧的學生已經跑了出去,打算搶占第一手寶貴資料。其他人不像跑動,繼續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沒多會兒,走廊裏喧囂起來,人潮洶湧簇擁著,身著警服的帥氣警察走進我們班,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徑直朝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