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歌的臉倏然沉了下去,她扭頭用力瞪了蕭城一眼,蕭城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沈嘉歌站起身,衝蕭城說,“下次我不會再接蕭先生的電話,希望蕭先生也別再這麼做了。”
說完她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匆匆往門外走。
門口,段淩川一手插在褲袋裏,慵懶地靠在門邊,仿佛事不關己。
沈嘉歌從他麵前匆匆擦身而過,走出門外。
快要走到飯店大門口時,她才稍稍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將包忘在了包間裏,隻得返身回去拿。
快要走到包間門口時,激烈的爭吵聲卻從門內傳了出來。
蕭城似乎在裏麵大發怒火,“段淩川你端什麼架子!她剛剛就站在你麵前,你都不敢留下她?!”
裏麵的人沉默不語。
蕭城怒不可遏,“你明明那麼在意她!為什麼裝得無動於衷?!”
“這七年,你天天在公司加班,幾次疲勞過度昏倒在辦公室,根本就是在慢性自殺!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麼不幹脆去挽留她?!”
良久,段淩川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的愛,對她來說,隻是一種痛苦。”
蕭城的聲音也靜了下去。
一片寂靜裏,段淩川平靜地開口,“所以這種痛苦,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沈嘉歌在門外站了很久,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她推開門走進去,蕭城坐在椅子上,衝她歉意一笑,段淩川站在最遠處,依舊對她的到來無動於衷。
她輕聲解釋,“抱歉,我忘記拿包了。”
她走過去,拿起自己的包,餘光裏突然看見段淩川雖然側對著自己,耳朵卻始終朝著自己這個方向,仿佛在竭盡所能地傾聽她的動靜。
這個卑微的細節突然令沈嘉歌心裏一酸。
她急忙低下頭,掩飾性地拿起包,然後匆匆往門外走。
她不敢再在這裏多呆哪怕一秒,仿佛自己會在這種氣氛中窒息。
回到家時,沈嘉歌盯著門口枯萎的花圃,有一陣的恍惚。
她記得自己還住在這裏的時候,花圃永遠被下人打理得一絲不苟,那時,段淩川習慣在清晨時分,坐在庭院裏喝咖啡,清晨的微光灑在他的身上,怒盛的薔薇旁,他長身玉立,俊美異常。
自她走後,段淩川就再也沒有在清晨時分在這裏喝過咖啡了?
沈嘉歌推門走進這個家,才發現,四年了,家裏的一切擺設竟然還保持著當初的模樣,仿佛時光在這裏停止了,一切都保持著她離開那天的樣子。
她彎下腰,打開鞋櫃,看見她的舊鞋子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沒有一丁點灰塵。
沈嘉歌的手不受控製地發起抖。
一個巨大荒謬的結論浮現而出,但她不敢去細想。
在她的前半生裏,段淩川始終保持著一個冷血的獨裁者形象。
他待在她身邊太久了,久到她習以為常,從沒有深究段淩川為什麼會這麼對她。
如果是愛——
那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愛會是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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