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了？”鄧懷特翹起二郎腿，“我跟你說，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發生，但既然發生了就要接受。你抱怨，你哭，你頹廢，管個屁用，找到解決辦法才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來這種破地方。”
“我沒有頹廢，我很精神。”蒂妮擦擦眼淚，“我隻是痛恨鬼化病而已。你也痛恨鬼化病，不是嗎？”
“當然。”鄧懷特聳聳肩，“但痛恨有什麼用？我們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就像你根本不知道是哪條瘋狗在你睡著的時候往你的地上拉屎一樣。”
“那就殺了所有瘋狗好了。”
“你說什麼？”
“殺了所有的瘋狗！”蒂妮的話殺氣騰騰。
“殺瘋狗？龍女小姐，你沒睡醒吧。”鄧懷特張著大嘴笑得前仰後合，“如果你沒睡醒我還是勸你去用涼水洗把臉，這是個噩夢，真的。”
“我是認真的。”
“你還認真的？”鄧懷特笑得把桌子拍碎了，半晌之後才漸漸收斂笑容，“好吧，就當你是認真的。戰爭爆發，我們都是戰士，最後我們也確實殺光了所有的鬼化病患者，可結果呢？你看看後麵的墳墓，回想那些躺在荒郊野外、來不及掩埋、等著被吃掉的屍體。戰爭，是最愚蠢的辦法，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遲早有一天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我的朋友是個醫生，是個天才醫生。”鄧懷特說，“我和喬娜，就是精靈族的王將曾經都感染了鬼化病，是他在我們即將被完全感染時把我們救了下來。他正在進一步尋求治療的辦法，我也在盡我所能幫助他。”
“但我們不知道鬼化病什麼時候會再次爆發，不是嗎？”蒂妮反駁，“研究一種未知的事物需要付出的時間、精力和財力何其驚人，如果在這期間鬼化病爆發，惡魔先生，你作何選擇？是選擇解決掉那些染病的人，防止感染擴散，還是坐在那像傻子一樣等著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來的治療方法？”
“如果真像你說的一樣，我肯定會選擇前一種。但是，”鄧懷特轉變話鋒，“我同樣會相信我的朋友。我雖然不信仰那些該死的諸神，但我相信他們眷顧著我的朋友。他為了治療鬼化病付出了一隻手的代價，如果這樣上天還沒有回應他，我寧願相信上天是個瞎子，或許像生活在這裏的他們一樣，是該死的白癡。”
老子不信諸神，隨你們怎麼詛咒老子，鄧懷特想。萊諾斷手當晚，鄧懷特站在懸崖邊，對著雨夜破口大罵。上至奧丁，下至生活在神界的小神官都被他問候了一遍，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有隆隆的雷聲似乎在和他對罵。
“惡魔先生，午飯時間到了。”阿隆在門外喊。
“別來煩我，你們的食物就像屎一樣！”鄧懷特喊。
“要吃我的尾巴嗎？”蒂妮翹起自己的尾巴，“龍族的尾巴都是可以再生的。”
“你們的氣味讓我惡心。”鄧懷特說，掃了一眼蒂妮苗條的身材，“不過你的身體我會細細品嚐。”
“惡魔先生，我們一起除掉那些鬼化病患者吧。隻要你答應我，我的身體就是你的。我在我的族群裏，容貌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
“老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地勸說我，但老子也不是那種看見女人就走不動的白癡。”鄧懷特起身來到窗戶前，“老子要出去覓食了。”
“惡魔先生，如果我還勸說不了你的話，請你去穆斯貝爾海姆看看。像我這樣對鬼化病深惡痛絕的家夥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