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瑕,幫我把箱子裏那幾條被褥抱下來,今天天好,多曬曬。”吳媽媽在樓下院子裏喊。
吳爸爸和爺爺去親戚那兒了,家裏就剩吳媽媽跟吳瑕,吳瑕一回來就被指揮著做事。
“哎。”
吳瑕應了,從木箱裏抱出兩床棉被,時間太久,棉被上都泛著股陳年的黴濕味。
他抱著棉被下樓,出去跟吳媽媽說:“再買幾床新的吧,這黴味都挺大了。”
吳媽媽剛把曬衣服的衣架子撐開,聽了這話就直搖頭:“買什麼啊,縣城裏帶回來的還算新的呢,這都是真的棉花被,多曬曬,等空了我拿去找人重新彈一彈就好了,比那些什麼這纖維那纖維的被子好得多。”
她從吳瑕懷裏抱過一床被子去在架子上鋪開,又說:“這就是給你回家過年準備的,這邊比縣城裏要冷一點,鋪厚點,你回來住著也暖和。”
吳瑕把另一條被子也在架子上鋪開,說:“我過年要上班的。”
吳媽媽說:“知道知道,不也是可以回家的嗎?趕不上年夜飯,也能回來住兩天嘛。”
吳瑕便沒說話,這幾個月他跟在喬銳格身邊做他的“生活助理”,連跟同事換班調休都沒時間,更是好久沒回來看過爸媽,他知道這是家裏人想他了。
曬上被子,吳媽媽又指揮吳瑕把一些衣服拿出來曬上,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吳瑕又開始不住咳嗽起來。
“怎麼了呀?今天咳了好幾回了。”吳媽媽關心地問。
吳瑕咳了幾聲,才說:“感冒。”
吳媽媽擔心:“我聽你聲音也不對的,這是感冒多久了?”
吳瑕無所謂地說:“感冒就是這樣子嘛,吃不吃藥也是個把星期才好,城裏空氣又差,好得就更慢一點,你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大毛病。”
“那可不是這麼說,大毛病那也是小毛病也積下來的,吃藥沒?等會兒我找找去,我記得家裏還有點消炎藥。”
“不用……”
“別跟我犯倔。”
“……哦。”
在家庭婦女眼裏家務活總是幹不完的。
吳瑕跟著吳媽媽曬完被子曬衣服,也可能是生著病身子虛,跑幾趟下來已經覺得累,吳媽媽卻又搬出久沒用的桌椅板凳在院子裏擦洗。
吳瑕搬了根幹淨的小板凳坐在一邊休息,端了杯溫開水,時不時地咳嗽幾聲。
“瑕瑕,你這麼咳,上班沒影響吧?”吳媽媽問。
“還好,少說話就行。”
吳媽媽歎口氣:“你那工作吧,看著是挺好,每天就是站得久點,倒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不過怎麼也是個服務業,你是男孩子,這種工作做久了總還是不太好,趁著年輕啊,也換個好點的工作,去闖一闖,唉,以前吧還叫你回來幫家裏開包子鋪,那也就是說說,年輕人還是應該多出去見見世麵的,現在就更不同了,總不能讓你回這小鎮子上來守著個小賣部吧。”
吳瑕笑笑:“以前我是包子鋪富二代,以後做小賣部富二代也不錯啊。”
吳媽媽也笑:“你就啃老吧。”
吳瑕笑著又咳起來,趕緊喝水。
吳媽媽洗完幾條板凳,突然停下來,看了看吳瑕,欲言又止的。
吳瑕挑挑眉:“嗯?”
吳媽媽丟了手裏的抹布,走過來,表情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把吳瑕搞得一頭霧水。
她湊近了吳瑕,小聲地問:“我問你啊,你那朋友,是不是家裏特別有錢?”
吳瑕愣了愣。
沒等他答複,吳媽媽又說:“我看見新聞了,他是要結婚了吧,哎喲,真不得了,說新娘子的婚紗從什麼什麼國外訂回來的,要好幾百萬呢。”
過了好一會兒,吳瑕才“啊”一聲,算是回答。
應該是這兩天的新聞了,上麵說康以庭從歐洲定製的婚紗,用了什麼上好的蕾絲,極品的紗,多少顆鑽,據說價值近千萬,也不知道是不是媒體在誇大其辭。
但吳瑕沒想到身在小鎮上的媽媽也會看到這樣的新聞,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吳媽媽拉了張凳子在他旁邊坐下:“我那天在隔壁老周家看到的,他那兒子喜歡看個報紙,我就瞄了一眼,是你那朋友吧?報紙上就一張照片,也不怎麼清楚,沒個正臉,我就覺得看著有點像,高高大大的,又姓喬,是他吧?”
話說成這樣,吳瑕就沒辦法再敷衍下去,他點點頭:“嗯,是他。”
吳媽媽愣一下,張張嘴,好半天才“哦喲”一聲。
吳瑕不知道他媽媽要說什麼,抱著已經冷掉的水杯又喝了口水。
吳媽媽不知想什麼出了會兒神,才又說:“他那媳婦家好像也很有錢,好像說什麼百強還是幾大來著,也是,這才叫門當戶對。”
吳瑕默默放下杯子,手在腿上搓了搓,他覺得很冷。
“你說,瑕瑕,我們是不是得準備份大禮?”
吳瑕怔住。
吳媽媽卻對他的表現不太滿意,拿手指戳戳他的胳膊,說:“是要準備吧?他幫了咱們家那麼大的忙。”
吳瑕嚅了嚅唇,嘴上仿佛糊了502膠,努力了好一會兒才張口嘴,他說:“媽,你別管。”
吳媽媽馬上急了:“哎喲你這孩子,怎麼能不管啊,結婚可是大事,你們是朋友,他還是咱們家的恩人,救過你的命呢,這禮是一定要送的,怎麼說能不管呢,你可別不懂事啊。”
胸口上如同壓了塊巨石,吳瑕隻覺得呼吸都痛,難受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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