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詢堅決的反對態度讓沈南笛一度心情鬱悶,為此她魂不守舍的好幾天,就連中午去送外賣都走錯了宿舍樓,還和江臨彤撞了個正著。
之前的事早就成了校園裏眾人口中的談資,現在兩個當事人又一次碰了麵,無疑會引起路人的側目關注,隻是大家都還不敢太明目張膽。
宿舍樓下江臨彤抱著書擋在沈南笛麵前,她本就比沈南笛高一些,這會兒抬著下巴,神情倨傲,看來盛氣淩人。
“江師姐你擋著我的道了。”沈南笛說。
江臨彤仿佛沒有聽見,嘴角卻是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沈南笛不想與她糾纏,剛要繞開,卻聽江臨彤頤指氣使地說:“陸伯伯是不會答應你和阿恒在一起的。”
這讓沈南笛想起沈慎詢當時嚴厲警告自己的模樣,但不論陸恒之的父親是不是如江臨彤所說的那樣,麵對這樣的挑釁,她絕不輕易輸陣。
“謝謝江師姐提醒,我記住了。”沈南笛冷冷回應。
江臨彤見沈南笛要走,再一次攔住了她的去路,兩人相撞之下,她的書和沈南笛手裏的外賣都掉在了地上。
“撿起來。”江臨彤依舊居高臨下。
沈南笛隻拿起了外賣:“要人幫忙得說請,江師姐連這點禮貌都不懂麼?”
見江臨彤怒容畢現,沈南笛把書撿起來塞到江臨彤懷裏:“謝謝就不用說了,至於書上的灰塵,江師姐就自己動手吧。”
說完,沈南笛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南笛雖然撿了書,但誰都看得出來江臨彤被氣得不輕,現場的圍觀群眾很快就把這一次的交鋒傳開了。
那些平時對江臨彤頗有意見的學生對沈南笛大力稱讚,簡直把沈南笛校園女神的形象捧出了一個新高度。
和大家的津津樂道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沈南笛看來鬱鬱寡歡的樣子。
徐越川看著沈南笛一個人坐在吧台後頭發呆,拿了一份甜品給她:“吃甜點有助於改善心情。”
沈南笛接過甜品吃了兩口就興趣缺缺地放下了:“我得吃多少甜品才能開心起來。”
徐越川坐在沈南笛對麵:“自從江臨彤進入A大,你是第一個敢於挑戰校園權貴的勇士,可敬可佩。”
“你就別挖苦我了,我都快愁死了。”沈南笛拿起甜品,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徐越川收起開玩笑的樣子:“雖然江臨彤不至於做出威脅你學業或者其他方麵安全的事,但你們之間鬧得這麼僵,陣仗還這麼大,怎麼說都是對你不利,你難道不考慮改變一下這種現狀?”
“改變?怎麼改?”沈南笛拿叉子倒著托盤裏的奶油,“我現在隻能兵來將擋,難道要低頭求和?又不是我做錯了事。”
“你和江臨彤之間問題的根源在哪裏?”
誰都知道一切的起因就在陸恒之身上,如果沈南笛堅持和他在一起,江臨彤對她的敵視短期內都不會減少,如果要解除眼下這種僵持的局麵,那就是遠離陸恒之,但沈南笛顯然不樂意。
看沈南笛若有所思,徐越川繼續說:“陸恒之確實優秀,學校裏喜歡她的女生一大把,有第一個江臨彤,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我不是在質疑什麼,隻是你才剛進大學,就攤上這些事,對你將來的學業隻可能弊大於利。好不容易考上的學校,眼看著大好前程就前頭,你總不會希望一路走得磕磕絆絆,血雨腥風吧。”
“你不光會做吃的,還會做人生導師。”柳南簫的聲音出現在吧台前,語氣怪異。
徐越川重拾笑容,對柳南簫很是客氣:“師姐怎麼有空過來?”
柳南簫沒理會徐越川的客套,轉頭對沈南笛說:“爸在外麵等著呢,回家吃飯。”
沈南笛一看時間,確實到下班的時間了,她匆匆和徐越川打了招呼就跟柳南簫一塊離開了。
見到沈慎詢的第一眼,沈南笛就知道他還在為陸恒之的事不高興,但為了不影響稍後為柳溫如慶生的心情,她選擇暫時閉口不提,立即回家。
柳溫如早就準備好了飯菜等他們回家,一家四口坐在一塊吃飯,畫麵也是相當溫馨,沈慎詢的臉色看來好了不少,這讓沈南笛輕鬆了一些。
飯後沈南笛和柳溫如一起收拾,忽然聽柳南簫叫自己,說是沈慎詢喊她去書房。
柳溫如不在,沈慎詢就又擺出了不苟言笑的嚴父形象:“我上次說的話,你記住了麼?”
“爸,我想知道您對陸恒之的偏見究竟是從哪來的。”
“你隻要知道我是為你好,你沒必要和那種人打交道。”
“哪種人?”
沈慎詢頓了頓:“總之不是好人。”
“在給人下判詞之前也該拿出證據吧?不然怎麼說服別人?”
“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和眼光?”沈慎詢提高了音量。
來自家長的威懾力讓沈南笛有了片刻的停頓,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回答:“沒有理由的否定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