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末,學校的各種課程陸續結束,卻沒人讓人覺得有半分輕鬆。
沈南笛不光要準備期末考試,還因為雲嘉倪的那一番話始終心緒難安。
陸恒之把她一切心不在焉的樣子都看在了眼裏,一塊兒在自習室複習的時候,他給沈南笛遞了紙條:“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有點熱。”沈南笛隨便找了個借口。
事實上,自習室的空調溫度剛剛好。
陸恒之往沈南笛那邊湊了湊,伸長脖子一看,又寫了張字條:“十分鍾前你就在看這一頁。”
沈南笛立即慌亂地翻了幾頁:“你還有空偷看,複習不專心!”
陸恒之看完字條輕輕笑了一聲,直接把自己和沈南笛的東西都收拾幹淨,拉著她離開了自習室。
“師哥,你幹什麼?”沈南笛被陸恒之拽著走,“不複習了?下周就考試了。”
“你也知道下周就考試了?”陸恒之把沈南笛帶到一片樹蔭下才停了腳步,“看書總走神,到底怎麼了?”
沈南笛從陸恒之手裏拿過自己的書本抱在懷裏,背過身支支吾吾的:“我就是熱得心煩,看不進去。”
陸恒之忽然將沈南笛逼退到樹幹前,堵住了她所有退路,兩人挨得近,他仿佛下一秒就會親她。
沈南笛嚇得書都掉去了地上:“師哥?”
“不說實話我就法辦了。”陸恒之往沈南笛麵前湊近了一分。
沈南笛低下頭:“有人。”
“我不怕。”陸恒之完全無所謂的樣子,說著又挨了過去。
雖然無濟於事,但沈南笛的雙手依舊抵在陸恒之胸前,希望能阻止他突如其來的奇怪舉動。
陸恒之不依不撓地逼近沈南笛,原本可以輕而易舉地親她,但見她實在抗拒,隻好作罷,就著兩人此時看來曖昧的姿勢,在她耳邊問:“真的有事連我都不能告訴麼?”
沈南笛不由自主地抓起陸恒之胸前的衣服,咬著唇抬起頭正視他關切的目光,思前想後,她主動靠上去,抱住這個被自己視作依靠的人:“讓我再想一想,怎麼說比較合適。”
陸恒之溫柔地抱住她:“好。”
沈南笛沉默了多久,陸恒之就耐心等了多久,一直到她終於從陸恒之懷裏推出來,陸恒之才問了句沒頭沒尾的話:“熱麼?”
沈南笛點頭。
陸恒之這才把地上的書撿起來:“下午應該沒課了吧?”
沈南笛搖頭。
“那就找個舒服的地方說話。”陸恒之就這樣帶走了沈南笛。
沈南笛後來才發現,陸恒之這是把她帶回了家:“這樣不好吧。”
陸恒之一麵開門一麵說:“我爸去外地了,你放心。”
然後,沈南笛硬生生被陸恒之拉進了門,再被他按去沙發上坐好:“想好怎麼跟我說了麼?”
沈南笛遲疑了一陣,終究把雲嘉倪告訴自己的話說給了陸恒之聽。
陸恒之的臉色隨之變得沉重:“徐越川,果真不是好人。”
沈南笛對徐越川不做評價,她隻是依舊沉浸在固有的擔憂裏。
陸恒之一眼看穿了她的憂慮:“你應該還有其他事擔心吧?”
沈南笛想了想,點了頭:“現在想起來,我可能明白為什麼之前我姐那麼反對我和徐師哥接觸了。”
“你的意思是,你姐知道徐越川做的這些事?”
“除了這一點,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能解釋為什麼我姐從一開始就要我遠離徐師哥。”沈南笛的眼中寫滿了擔憂,“師哥,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會不會……”
陸恒之握住沈南笛放在膝上的手,這才發現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她的手心居然都是細汗:“不用緊張。”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呢?”沈南笛反問,“如果這是真的,那就代表我姐很可能知道內幕,知而不報,這能代表什麼?”
陸恒之往沈南笛身邊坐了一些,安慰她:“你也說了這是猜測,沒有證據落實之前,都是假的。”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這些天我反反複複在考慮這些事,有時候憋得我都想立刻去找我姐求證,但又怕打草驚蛇,或者是我真的誤會了她,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沈南笛不知所措地看著陸恒之,“師哥,我應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還能怎麼辦?”陸恒之回答,“現在都隻是那個師姐的一麵之詞,你要知道,她作為受害者,難免不會對相關的人和事產生認識偏差,甚至有時候她說的話是根本不可信的。”
“她和徐師哥無冤無仇……”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過結?”陸恒之看著沈南笛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樣子,露出滿是寬慰的笑容,“你平時挺機靈一個小姑娘,怎麼忽然傻了呢?”
明知是陸恒之說來讓自己放寬心的話,沈南笛依舊無法釋懷,她垂頭喪氣地靠在自己所信任的師哥肩頭:“我要是真傻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