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恒之家裏偷偷溜出來之後,沈南笛看了看時間,決定回一趟家。
因為內心難以磨滅對柳南簫的猜測,所以沈南笛這一趟回家的心情比過去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甚至想要放棄,直接回學校去。
柳溫如見沈南笛毫無征兆地回了家,一時高興,滿臉笑意地迎了過來:“小笛你怎麼今天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學校複習準備考試麼?”
心情再低落,可以看見柳溫如和藹的笑顏,沈南笛心裏多少得到了安慰。她給了親愛的老媽一個擁抱,介意掩蓋還沒能完全藏好的情緒,回答說:“我想你和爸了。”
聽見寶貝女兒這麼說,柳溫如已是笑開了花,將她帶去客廳沙發邊坐下,朝樓上書房喊道:“老沈,小笛回來看你了。”
沈慎詢因為前陣子住院的事身體一直沒有完全恢複,這陣子期末,學校的課程也都結束了,他有更多的時間留在家裏靜養,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爸。”沈南笛把沈慎詢扶了下來。
沈慎詢問:“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女兒說想你了,特意回來看你的。”柳溫如一麵說一麵準備出門,“小笛回來了,我趕緊出去買點菜,晚上給你做頓好吃的,吃好了才能專心複習。”
“媽,不用忙了。”沈南笛話還沒說完,柳溫如已經出門去了。
“你媽一心就為這個家,尤其是你。”沈慎詢感慨,“你要是不好好讀書,讀出點名堂來,怎麼對得起你媽。”
“家裏二老的心情如出一轍,我都知道。”沈南笛撒起嬌來。
“你是真的知道才好。”沈慎詢顯然另有所指。
沈南笛自然明白沈慎詢暗指她和陸恒之的事,但她並不想再次破壞自己和沈慎詢的關係,所以避開了這個話題,在家裏東張西望起來,問:“怎麼沒看到姐?她在學校?不是應該各個學院的課都結束了麼?”
“這點你就比不上你姐。”沈慎詢的訓話並不顯得特別嚴厲,“你看看你姐對自己的工作多上心,對自己要求多高,工作這幾年該評的職稱一樣沒落下。”
“我知道姐厲害,有她給你沈教授長臉,不就夠了麼。”沈南笛說,“這麼說,姐最近一直在忙學校的事?可到底有什麼好忙的?”
“你身不在其位,當然不知道學校裏那些瑣碎的事情。”沈慎詢寵溺地點了點沈南笛的鼻子,“臨近期末要做的事多了,何況這次還是學年總結。你可別忘了,暑假一過,你就上大二了。這一年,你有什麼收獲?”
“收獲?”沈南笛支支吾吾。
最大的收獲就是遇見了陸恒之,盡管也隨之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但那種有人陪伴並且彼此信任的心情對沈南笛而言是過去一年裏她最珍惜也是最慶幸遇見的,隻是這種話她不能在沈慎詢麵前說。
“當初高考前的雄心壯誌,在我麵前說的那些豪言壯語,怕是已經都忘了吧。”沈慎詢故意調侃沈南笛。
“怎麼可能?”沈南笛挺胸抬頭,“上個學期的獎學金,能拿的我都拿了,我還勤工儉學了呢,不信你去問問,學校裏那個跑來跑去送外賣的沈南笛,誰不認識。”
沈慎詢自然是滿意自己女兒的表現,但當了幾十年教授,為人師表的嚴厲,哪怕在沈南笛麵前也不曾被拋下。他看著沈南笛,正色道:“勤工儉學,積極參加社會活動是好事,但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學習才是你的第一要務,知道麼?”
沈南笛想沈慎詢行禮,中氣十足:“報告沈教授,我記住了!”
沈慎詢為此哈哈大笑,父女之間的氣氛又輕鬆了不少。
“爸,姐就沒跟你詳細說說,她最近都忙什麼?”沈南笛試探。
沈慎詢想了想,搖頭:“沒有。你這麼關心你姐,怎麼不自己打個電話去問問?”
“我不是怕她忙,打擾她嘛。爸,你真的不清楚姐在忙什麼?”
“你姐又不是小孩子,她可從小就比你讓我省心,我用得著事事盯著麼?”
“但你不問不就顯得不夠關心她麼?”
“你姐可不是小心眼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知道姐溫柔大度還會關心人,我不就是從小被她嗬護著長大的麼?”沈南笛想了想,還是不放棄,“爸,你和姐都在一個院係,她平時和什麼人接觸比較多,你應該清楚的哦?”
“不過就是工作上的同事,有什麼大不了麼?”沈南笛這種刨根問底的行為終於引起了沈慎詢的注意,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盯著沈南笛,“難道你姐最近和誰走得很近?”
“沒有!”沈南笛立刻反駁,“我平時很少遇見姐,原本以為今天回來能見到她,誰知道她還在外麵忙,有點小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