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深一言不發的承受著她的捶打,眼裏全是慌亂跟恐懼。
“你知道那件事,對我的身心折磨有多大嗎?我整晚整晚的做惡夢,你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呆在我身邊?”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年輕氣盛,玩了場不入流的遊戲。”
“遊戲?嗬,遊戲......”
夏沫用盡全力去推紀言深,但他抱得實在太緊,她推不開,索性抬腳死命的踩他,可他還是不願鬆手。
“是我的錯,沫沫,我知道讓你馬上原諒,你做不到,給我一個機會,我彌補,我加倍對你好。”
“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夏沫哭咽著,還在做著無用的掙紮,“我放不下,我忘不掉,這輩子,我們再也不要碰在一起了,算我求你。”
“我不放。”紀言深堅定的開口,“哪怕你說再多,我也不放。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隻有短短幾個月,我就覺得度日如年。你要我放你一輩子,我怎麼能做到?沫沫,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傷害過你的,你原樣還給我,好不好?”
夏沫閉上眼,忽地停止了掙紮,“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想離開,你讓我離開,就是你對我最大的成全。”
紀言深聞言,抱緊她的手,像被卸掉了力氣,緩緩鬆開,垂下。
夏沫成串成串的掉著淚水,小腹處隱隱傳來抽痛。
她忍著心口撕裂般的痛楚,轉身,一步步朝外走。
“沫沫......”
夏沫站住腳步,回頭看了眼紀言深,哽著嗓音開口,“我愛你,但,我也恨你。”
紀言深的手垂在身側,“可是沫沫,我愛你。”
夏沫抽噎了一聲,一隻手捂上小腹,“以前我會覺得你愛我,但現在,我看不懂你了。”
“沫沫......”
夏沫轉身,一步步往門口走,每走一步,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要被抽盡了。
隻是,她還沒走出去,小腹處的抽疼就徹底讓她癱軟倒地。
“沫沫。”紀言深飛快奔了過去,在她落地前一秒,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下麵。
“阿言,孩子......”夏沫揪著紀言深的衣袖,蒼白的臉上溢滿豆大的冷汗。
“我送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到了醫院,夏沫在輸著保胎的藥水,醫生千叮囑萬叮囑,一定要讓她保持心情愉悅。
但她做不到,不管紀言深在不在她麵前晃,她的情緒都極不穩定。
最後醫生沒辦法,給她開了微量鎮定劑,讓她入睡。
紀言深坐在床沿,手指一點點拂過她的臉,描著她的輪廓,“沫沫,沫沫......”
他在病房裏呆坐了良久,手機震動後,才輕聲退出病房,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