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加一回過頭，隻見一個身披淡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一手還拿著一串玻璃珠子。
鄭加一扯了扯嘴角，“你是哪位？”
這人長得五官端正，身材也保持得不錯，可就這一身古怪長袍和那串顯眼的玻璃珠子讓人忍俊不禁。
“我是涅槃計劃的組長，沈淨。”長袍男回答道。
“神經？”鄭加一心裏該吐槽還是吐槽，麵上卻是一本正經地打招呼，“沈組長，幸會！”
“我聽說過你，鄭組長。”沈淨伸出一隻手，扶在他肩上，閉上眼默念了一陣，“你身上有kalpa，可要小心了。”
“卡···什麼？”
“是劫數，鄭組長，你身後站著一個亡靈。”沈淨向他身後的虛空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我會為你祈禱的。”
待沈淨走後，鄭加一整個懵逼了。
“陳湛！陸新！馬上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什麼鬼通靈信息？”他叫上陳湛和陸新，快速走向自己的橢圓形大辦公室。
灰衣女助手降下辦公桌四周的隔音幕簾就出去了，隻留下陳湛、陸新和鄭加一。
“快說！還有十五分鍾！”鄭加一看了看玻璃幕上顯示的標準時間。
陸新話多，此時卻沒開口。
還是陳湛先開口，“我們這個頻率計劃，其實之前幾十年都是在掛羊頭賣狗肉，沒搞出什麼東西，或者說沒搞出什麼跟頻率有關的東西。”
“我知道！說重點！”
“重點就是一個月前，李安妮收到了一段通靈信息···”陳湛接著道。
“還在蒙我！”鄭加一板起臉。
“是真的！”陸新插嘴道，“當時李安妮本來是要找主神的，結果不知怎麼就連上了徐詹姆的意識...”
“有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陳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徐詹姆並不是死了，而是失蹤了。”
鄭加一沉思了須臾，“那攻擊是怎麼回事？”
“雖說是連上了徐老師的意識，李安妮得到的信息也都是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我們隻辨別出，徐老師在警告我們，說人類文明會麵臨有意識的攻擊。”陳湛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外星人？”鄭加一挑了挑眉。
“不，是憑空出現的能量、物質甚至是生命形體。如果非要猜測的話，那更像是...來自主神的意誌。”陳湛說到這裏顯得有些低落。
如今的科學工作者群體中，百分之八十已經滑向了神創論。這個比例之高，甚至比在普通人群中更甚。
那不是某一種宗教，而是不可知論的分支。
“也是徐老師，讓我們去找你！”陸新搶話道，“因為他的意識很快就掉線了，而且再也聯係不上。”
“我還是不信...說說徐老師留下的那個文件。”鄭加一快速望了一眼玻璃幕上的時間。
一分一秒過得飛快。
時間的長短代表不了什麼，一上午就可以顛覆一個人一生的認知。
“那不是個文件，”陳湛調開屏幕，劃了幾下，出現了一個黑色小盒子，“是一台小型裝置，我們不知道它是什麼，也不知道它是如何運作的，隻知道徐老師說，它能幫助我們度過第一波能量攻擊。”
“這裝置現在哪裏？”鄭加一問道。
“被安裝在C區穹頂，現在正在想辦法拆卸運回來，預計明天可以送到聯合會總部。”陳湛看了看時間，“組長，該去開會了。”
聯合會總部百分之九十的建築都在地下，地下三層有一個方形會議室叫張華夏室，能容納全會所有成員同時開會。
如果是為了傳遞信息，線上會議已經足夠了，像這種實體的線下會議，十有八九是為了烘托氣氛和鼓舞士氣。
張華夏代表了人類中不屈的意誌，也代表了不臣服、不幻想的實幹精神。他是極少數鄭加一欣賞的曆史人物之一。
鄭加一此時正麵帶敬畏地觀察著會議室的情況。這還是個老套的主席台加觀眾席式布局，除了四周明亮的全景屏幕仿佛窗戶一般。
“組長，剛才忘記說了，第...第二波攻擊是物質的攻擊...”陸新坐在他左邊，小聲解釋道，“徐老師早就警告過我們會發生在A區，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