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染看著進來的男人,臉色一僵,額他什麼時候來的?不會剛才她和陸菀之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吧?
傅斯銘冷著一張臉,周身散發的凜然之意隔著距離都感受到了。
病房內的空氣一度凝結成霜,良久,還是喬安染先打破了這死寂的時刻,隻因她聞到了美食的香味——
“傅斯銘,你手裏提著什麼?”
剛問完這個問題,喬安染就像個小饞狗一樣,眼珠子亮了亮,臉上透露著興奮的神情。
一個小時之前,傅斯銘聽管家說,喬安染想吃街邊辛辣的食物,正打算出門買點送過去。
“不必管她。”傅斯銘淡淡地說了一句,管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去做自己的事了。
再然後
他驅車去了桐城最有名的小吃街。
他從不來這種地方,看著一邊揮汗如雨烤著肉串,一邊有說有笑唾沫橫飛的烤肉師傅,頓時覺得有些倒胃口,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隨便挑了些讓烤串兒師傅烤了然後趕緊離開,衣服上還是沾了油煙味。
看著手上拿的食物,他蹙了蹙眉,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直到剛才,在病房外聽到她和陸菀之的對話,尤其是最後那句——
我很樂意成全你們,請你一定要堅持住!
他冷了臉,垂眸看著手中提著的東西,嗯,真是喂了一個白眼狼。
而此刻,喬安染哪裏還會去想其他,眼珠子直直盯著男人手中提著的食物,確認過眼神,是心心念念的烤串啊!
傅斯銘眯眼,見過饞的,沒見過她這麼饞的。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喬安染長了尾巴,此刻應該已經開心地晃起來了。
不過,喬安染的反應又讓他心裏生出些疑竇來,以前的喬安染可是從來不吃辣,一點點辣椒都碰不得。
才加入傅家的時候,傭人不知她的口味,做了帶辣的菜。她吃了以後大發雷霆,當即就給了那傭人一耳光。
一場車禍失憶,真的會讓一個人的性格和習慣變化如此之大嗎?這件事實在太過於蹊蹺。
喬安染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個口袋,眼巴巴地看著。
陸菀之聞著味道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了,蹙眉不解,看向傅斯銘,想說什麼卻又忍下:“你”
看了看喬安染的反應,再加上傅斯銘的沉默,她大概明白是什麼情況了,笑了笑說:”傅太太的口味真是越來越奇特了。”
口味奇特,有嗎?
喬安染不以為然,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烤串兒吸引了去,根本沒聽她說什麼,更別說去揣摩其中是否有深意了。
傅斯銘將食物放債一旁的桌上,看向陸菀之,問道:“你怎麼來了?”
陸菀之笑笑,說:“來看看你太太,畢竟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來也理所應當。”
這麼一對比,一個溫婉善良,一個恩,無法描述。
“你就是太善良了。”傅斯銘對誰都是繃著一張臉,唯獨在對著陸菀之的時候,麵部表情才有些鬆動。
喬安染腹誹:好好好,善良,你們都善良!能不能請你們趕緊換個地方,讓我這個惡毒的人好好吃個烤串兒啊?
“斯銘”陸菀之幾乎是下意識叫出他的名字,後又覺得不對,改口道,“傅傅先生,不是善良,隻是有些事情明知爭也無果,倒不如順其自然。”
說實話,喬安染真是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純屬覺得這兩人看上去真的很般配。
她當初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硬生生要拆散人家這一對兒,拆散了不說,自己還在外麵勾勾搭搭。喬安染想了想,真是十分嫌棄以前的自己了。
不過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眼前這兩人趕緊走,這樣她就可以放心大膽、毫無顧忌地吃烤串兒了!
望著裝烤串兒的袋子,喬安染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明明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哎呀!”喬安染驚呼一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她尷尬地笑了笑,說,“我突然覺得有點困了,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聽不懂的就是傻子了。
陸菀之微微一笑,說:“那好,你好生養著,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她轉身便要離開。
“傅斯銘,你送送人家啊!”喬安染擠眉弄眼地對男人說道:“我覺得陸菀之送來的花特別好看,你替我謝謝她,送她到門口哦不,送她回家去吧!”
傅斯銘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又在搞什麼鬼把戲,這麼急著把他推給陸菀之,這可不是喬安染會做得出來的事。
而陸菀之雖然臉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心裏卻在想這喬安染是想用懷柔政策,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來一招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