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錢的問題!”聽到崇燃這麼問,電話那頭的男人更加緊張了。
“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崇燃冷聲詢問,“李密,有什麼事一次說完,不要讓我猜。”
“是的,崇總。前期已經開發出的月華湖地塊,現在湧入大量附近村民,阻止項目部的工作。”這個叫李密的男人陳訴著南湖開發案目前遇到的情況。
“月華湖是整個南湖項目的中心,也是重中之重,一開始就是準備建設為度假村的。可是現在村民說建設度假村會汙染月華湖,會汙染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堅決不允許繼續開展工程。”
“我們派人去談過,去跟村民代表協商看能否以經濟補償、房屋安置等方案解決,可是對方咬死了不鬆口。現在項目部是一點兒辦法沒有。”
崇燃劍眉一擰,眸光暗沉,墨色的碎發飄散在耳邊。他沉吟片刻,緩緩道,“或許這是競爭對手安排的絆子。工作安置這個辦法想過沒有?去試試。”
崇燃一語點醒夢中人。
起初李密他們開發遇到阻力,認為對方不過是想要更多的錢或者房屋,於是負責商務談判的專家便以此為突破口進行切入。
可是這些村民如四季豆不進油鹽,無論他們費多少口舌都無濟於事。
現在,經崇燃這麼一問,李密也想到了確實有可能是競爭對手在使絆子。
南湖開發案盡管屬於公司的高度機密,可是這麼大一個項目,怎麼可能不走漏半點兒風聲。畢竟雲裳集團隻是一個商業機構,並不是專業的保密單位。
而前期和這些居民也協商得那麼好,好多都已經搬走,可是如今大量回流,並且還是集體性質的。
雲裳集團開出那麼優厚的追加條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都不管用。
如果說沒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僅憑這些村民自身,李密是很難相信他們有這種本事的。
而崇燃的應對也很是到位。
能放村民出爾反爾,推翻前期協議,那必然是許諾了什麼條件。
雲裳集團雖然願意追加補償,可決不能成為一個無底洞,也決不能讓這補償成為競爭對手拿捏雲裳集團的砝碼。
那麼,要怎樣才能讓那些村民退讓呢?崇燃的頭腦裏迅速地思考,很快便得出工作安置這個辦法。
所謂工作安置,就是對開發地塊上的原住民,提供一些就業機會。
就算原住民並不具備工作技能,但是開發企業往往願意提供培訓或者幫助。
而生活在開發地塊的人一般情況下也是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的。
因為無論是經濟補償還是房屋安置,都會有坐吃山空的一天,隻有人們具備了自己討生活的技能,才具有可持續性,才會穩定。
進崇燃一提醒,李密立即去辦。
不過,崇燃心裏升起一股不安,是誰會在背後出陰招,並且扇動村民這一招,在同行業裏是十分忌諱的。
因為這種下作的行為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甚至導致這一地區不穩定、出現小規模動亂。
所以,這背後的人一定大有來頭,否則,一些蝦兵蟹將是不敢這麼亂來的。
崇燃覺得十分有必要將幕後黑手抓出來。
崇燃撥通一個電話,迅速布置工作,“南湖開發案中出了點岔子,我懷疑有幕後黑手,你找人查一查,免得後期鬧出大事兒。”
崇燃把南湖開發案的事處理完畢後,便回書房繼續工作,沒有再在顧小艾房間裏逗留。
晚飯後,崇燃又來到了顧小艾的房間。
這段時間,顧小艾就像是崇燃的樹洞,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其它方麵的事,崇燃總願意講給她聽。
可能是覺得昏迷不醒的人不需要防備的,崇燃跟顧小艾聊的方麵也越來越廣泛。
昏睡中的顧小艾不得不在混沌中接受崇燃的叨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話語傳來,顧小艾也覺得麵前這個崇燃,比之前冷漠的大冰塊好太多了。
晚上,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服的聲音想起之後,崇燃又躺倒了顧小艾的身邊。
不要臉!顧小艾在心中無聲地怒罵。
可是崇燃的體溫那麼溫暖,讓顧小艾情不自禁地想向他靠攏。
崇燃的動作那麼熟悉,讓顧小艾覺得又酥又麻,想要盡情搖擺。
顧小艾的身體在不斷積蓄力量,仿佛就要衝破那重重黑暗,衝上雲霄。
顧小艾在那黑暗的海洋裏起起伏伏,在那混沌中感受烈火煉獄般的煎熬。
“嗯……”就在顧小艾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一聲細微的哼嚀從她的喉嚨裏溢出。
這一微笑的響動,聽在崇燃耳朵裏,卻像是巨雷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