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好奇地走過去,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他手中的木頭:“爺爺,你在做什麼?”
胡圖手一頓,抬頭看向鬱青。
他笑道:“做靈位。”
“這是浪人的習俗,人死後要立靈位,不然靈魂無處安放,會被深淵吞噬。”
鬱青蹲在胡圖的身邊,看著他削好一塊木頭,就用刀尖在木頭上麵刻字。
這字倒是和她穿越前的世界沒區別,她認識。
寫的“亡妻塔琴之靈位”。
吧嗒——
一滴眼淚落在刻好的字上。
鬱青抬頭看向胡圖,他眼淚縱橫,雙手緊緊抓著剛剛刻好的牌位抱在懷裏,身體微微顫抖。
她能感覺到他渾身蔓延的悲傷。
似乎被胡圖的情緒感染,鬱青的心情也瞬間變得有些壓抑。她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失去妻兒的老人,隻能默默離開。
她走到溶洞入口處時,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窸窣聲。
鬱青皺眉,探出小腦袋朝著入口處看過去。
隻有一個人能爬行通過的入口處,魏和手中提著一大堆用草繩串起來的肉條往裏麵爬來。
看清是魏和,鬱青鬆了口氣,往旁邊讓開,魏和提著一堆熏烤好的肉鑽了出來。
這些肉奇奇怪怪的臭味中,鬱青聞到了一股讓她口水都要流出來的香味。
她仔細一看,是魏和的手受傷了,從手肘到手腕的一道傷口深可見骨,以至於他回來的這一路都還沒愈合,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魏和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放下肉,看著圍著自己腳邊打轉的鬱青,神色微微柔和下來:“小鬱青怎麼不睡覺?是餓了嗎?”
鬱青乘機抓住魏和的手,舔了下他的傷口。
魏和身體一僵,低頭和鬱青圓溜溜的大眼睛對上。
鬱青沒敢吮吸魏和的傷口,那樣太明顯了,她隻用舌頭給他舔舐傷口,將傷口溢出的血液盡數卷進口中。
魏和的血液十分香濃,讓鬱青很想用力咬開他的傷口大口大口喝血的衝動,好在理智戰勝了衝動。
魏和想把手抽回來但鬱青抓得很緊,他彎下腰看著鬱青皺眉問道:“小鬱青你在幹什麼?”
鬱青看魏和眼底的深思,隻能不舍地放開他的手退後一步,用軟糯的聲音回答:“給你消毒呀。”
魏和一愣,疑惑看向她:“消毒?”
鬱青點點頭,一派天真地說:“嗯!你受傷了,很容易感染的,口水可以消毒!”
魏和嘴角抽了抽:“誰告訴你的?”
鬱青想也不想就拉顧子贏過來墊背,理直氣壯地告訴魏和:“粑粑!”
魏和:“……”
他站起來,看向不遠處,對站在洞口的顧子贏露出一抹譴責來。
魏和摸摸鬱青的腦袋:“以後不能去舔別人的傷口知道嗎?太髒了,舔了會生病的知道嗎?”
鬱青蹭蹭顧子贏的手,乖巧點頭:“嗯,知道啦。”
話音還沒落下,鬱青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鬱青”
鬱青背脊一僵,她緩慢回頭。
就看到顧子贏站在洞口處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笑容讓她感覺毛骨悚然,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這家夥即便知道她的名字後,也是小家夥小家夥地叫她,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顧子贏嘴角笑意加深:“過來。”
鬱青背脊一陣發涼,她沒敢耽擱,慫慫地朝著顧子贏跑過去張開小手抱住他的腿,揚起小腦袋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甜甜喊道:“粑粑~~”
顧子贏拎起鬱青轉身回了山洞。
魏和微微皺眉。
山洞中。
顧子贏手一鬆,鬱青穩穩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