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大口大口地吞咽血液，對自己的作為無知無覺，她急切的吮吸，但今天的血液像是缺了點什麼，無法滿足她的胃口，越吃越餓。
她吃得越來越凶狠，那雙被藥劑染黑的瞳孔逐漸恢複血色，用牙肉狠狠撕咬顧子贏手指上的傷口，完全沒了理智。
顧子贏皺了皺眉，伸手撬開她的嘴巴抽離手指：“夠了。”
鬱青的眼睛完全恢複猩紅色，她猛地朝顧子贏撲過去，抱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牙肉一個勁兒在他脖子上碾磨，即便沒有牙齒，這下也讓顧子贏有些吃疼。
他有些無奈地捏著鬱青脖子後的軟肉，把她拎下來。
“吼——”鬱青被拎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地對著顧子贏吼道。
顧子贏伸手捂住她的嘴，看了眼山洞外，外麵此時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此外沒有別的動靜。
被捂住嘴的鬱青無法在發出聲音，小手小腳也被顧子贏禁錮住摟在懷裏。
他低聲哄道：“小家夥乖，現在該睡覺了，睡醒再喂你好不好？”
鬱青根本不理會他說的話，還在用力掙紮。
但她那點力氣根本不是顧子贏的對手，掙紮半天也沒掙脫他的懷抱，知道掙紮累了，她才緩緩閉上眼睛安靜下來。
看鬱青睡著了，顧子贏才微微放鬆了點力道，他伸手捏捏她的小臉。
這小家夥怎麼回事？
之前吃血的時候，她從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今天卻突然就失控了。
*
這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下世界，中心地帶放著一口水晶棺材，不知道什麼植物的根須紮根在棺材旁邊，深紅色的枝幹一路往上延伸。
水晶棺材周圍漂浮著一個個人，他們蜷縮著身體，像是在母親的子宮裏一般，一條猶如臍帶的東西，從水晶棺材連接著這些人的大腦。
一條巨大的蜥蜴匍匐在水底，睜著眼睛盯著這邊。
蜥蜴那熟悉的蛇腦袋嚇得鬱青瞬間從夢中驚醒，驚疑不定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顧子贏看著驚醒的鬱青，她的瞳孔又變成了黑色。
“小家夥,做噩夢了？”他伸手輕輕撓著鬱青的下巴，像在逗弄一隻貓兒。
下頜處被撓得癢癢的鬱青渾身一僵，逐漸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還好還好，隻是個夢而已，做夢向來都無厘頭的鬱青立即把這個夢扔到腦後去了。
她看向把她當貓擼的顧子贏：“粑粑，你沒睡覺覺？”
顧子贏的手指傷口已經愈合，他打量著鬱青，發現不記得她失控時發生的事，笑道：“你呼嚕聲太大了，我睡不著。”
鬱青：“……”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顧子贏，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不可能！才沒有！”
顧子贏輕笑：“怎麼不可能？剛才你的呼嚕聲比毛豬的聲音還大。”
毛豬渾身毛發很長，遇到危險時會摔動全身毛發，那些毛發會如同毫針般朝著四周飛射，能將敵人紮成刺蝟，睡覺時鼾聲震天。
鬱青雖然不知道毛豬，但她知道豬啊！
她瞪了顧子贏一眼，小腳狠狠在顧子贏的肚子上踩了腳，然後飛快竄出山洞。
顧子贏無奈一笑，等鬱青消失在洞口後，他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消失。
山洞外的溶洞中，鬱青能聽到從好幾個山洞傳來的鼾聲。
她感覺頭皮發麻，無法想象自己也這樣打呼嚕，那家夥肯定是騙她的，她怎麼可能打呼嚕？
溶洞的頂端倒吊著一根根石筍，石筍有一層亮晶晶的東西散發著光暈照亮溶洞，讓溶洞裏的光線充足。
鬱青看到溶洞深處坐著個人。
是胡圖。
他手中拿著塊木頭，用刀一下一下地削，腳邊還擺放著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