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瀟看見師父回來了,鬆開了抓我的手,像一陣風一樣,迅速地從我們眼前消失在了漆黑的大街上……
我平生第一次見行動像一陣風一樣的活死人,看呆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心裏感歎,如果不是師父回來的及時,這會兒不知道被她拽到哪一座山頭上去了。
“別看了,人早沒影了,回去早點休息了!”師父看著我大聲說道,我才醒過神來,跟著師父進了裁縫鋪。
“師父,他好像怕你。”我看著師父說道。
師父關好了裁縫鋪的大門,轉身看著我,冷冷地說了句:“你師父外號‘活閻王’,是人是鬼見我都怕三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疑惑地看著師父問道。
“那你覺得呢?”師父瞪著我反問道。
“我覺得師父就是‘活閻王’!”我說完就往樓上跑,趕緊地溜去睡覺了,最怕師父瞪我了,再問下去很可能又要挨罰了!
累了一天,我一沾床就睡著了,睡夢中聽見窗外好多人的哭聲,可是我太累了,根本沒力氣睜開眼睛,我迷迷糊糊地夢著,昏昏沉沉地睡著,等我醒來時,天已大亮。
早飯後,師父開始趕做前段時間因為做朝裙而被推遲交貨的幾件衣裳。
夏天的上午,人總是很容易困頓,我沏了壺茶,偶爾空閑下來的時候,就坐在門口喝茶。
我發現街上的行人變得少了,偶爾有幾個路人,也是行色匆匆,氣氛有些不正常。
忽然從門外走進了一個神色哀傷的中年男子,說是家裏有人得了怪病死了,要在我們裁縫鋪訂做一套壽衣。
師父拿著工具箱就跟著他出去了,可是沒多久,鋪子裏又來一個大嬸,告知我她家裏死了人,要在我們裁縫鋪做套壽衣,我登記了她家的具體地址,許諾等師父回來,就去她家裏給已故的人量尺寸。
可是師父這一趟去了好久,直到中午的時候才回來,一進門,我就看見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勁,臉上好像有什麼疑慮。
師父進門後第一件事就是進灶房舀水洗手,洗完手走出來,來到小桌前喝了杯茶,看著我很嚴肅地說道:“這幾天你都不要出門了,街上爆發瘟疫了,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瘟疫?什麼瘟疫?沒有藥嗎?”我緊張地看著師父問道。
“一開始隻是去過古墓穴的人陸續得了怪病,一個接著一個死去,現在連那些沒去過的人都開始一個一個無故染病死了,醫院根本查不出病因,隻是猜測是一種罕見的瘟疫爆發了。”師父看著我,解釋道。
“那怎麼辦?會死很多人嗎?”我害怕地看著師父問道。
“回來的路上碰見一個已經淪為死士的老朋友透露,現在進城出城的路全部封死了,就連水路也被封了,很快,這裏就要變成一座孤島了,那些重要的政府官員已經在昨夜悄悄撤離了,留下來封城的都是死士。”師父低聲說道,我分明在師父的眼睛裏看見了恐懼,這是我在師父眼裏從未見到過的。
“死士?什麼是死士?”我恐慌地看著師父,忽然感覺周圍都彌漫著死神的氣息。
“他們的家人被帶走了,隻留下他們來封鎖這座城,如果有人逃出去了,他們的家人就有危險,這些人都是要陪葬的死士,他們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加上他們家人的性命在封鎖這座城。”師父低聲答道。
“那我們怎麼辦?那些根本沒得瘟疫的人怎麼辦?都要留下來陪葬嗎?”我害怕地望著師父,大聲問道。
師父站了起來,關上了鋪子的大門,對我說道:“你不要驚慌,說話別這麼大聲,現在城裏麵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情況,如果他們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暴亂。”
“那我們該怎麼辦?那些無辜的人怎麼辦?”我看著師父,追問道。
“真走投無路了,我們就上石峰去。”師父低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