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石峰?薛世人?師父,我們可以去求薛世人下山來啊,求他來救這裏的人!”我激動地看著師父說道。
“還沒弄清楚狀況,冒然去求他,他未必會下山……”師父陰沉著臉,低聲說道。
“還要弄清楚什麼狀況?再等下去隻會死更多的人!”我恐慌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師父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冷靜。
師父竟然坐了下來,喝起了茶,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走到師父的跟前,站著看著他,心裏急得直想跺腳。
“你站著幹嘛?坐下來……”師父冷靜地對我說道。
“坐,坐下來……”我萬般無奈地坐在了師父對麵,著急地看著師父淡然地在那裏品茶。
師父喝完了茶杯裏的茶,忽然站了起來,拿了一大塊棉布徑直走到神龕前,用棉布包裹著神龕上的紅綢,係在了背上,對我說道:“丫頭,上樓去收拾你的行李,簡單點就行,快一點。”
看師父的陣勢,是要準備“逃難”了,我沒來得及想,直接跑上了樓,收拾了一點衣物放進了包袱裏,背在背後下樓來了。
師父拿了大鎖,鎖好了鋪子的大門,背上背著大紅綢,手裏提著一個箱子,走在前麵,我一頭迷霧地跟在他身後,走了好久,直到走出小城,來到郊外,我才忍不住對師父問道:“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帶你去避難。”師父半天才回我這幾顆字。
“去哪裏避難?是去石峰嗎?”我焦急地問道。
“你跟著我走就是了。”師父答道。
“可是我們不管城裏的人嗎?蘇船長、櫻沫他們一家呢?還有其他人呢?他們怎麼辦?”我問道。
“蘇船長一家全部在省城,她媳婦要生了,去省城待產了!其他人的死活我們顧不上,我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師父快步地走在山路上,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條上山的路根本不是去石峰的路,我不知道師父究竟是要帶我去哪裏避難。
“為什麼不去石峰?去找薛大夫,求他下山救人?”我不解地追著師父的步伐問道。
“薛世人他絕對不是救世主!”師父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瞪著我惱怒地吼道。
我不敢多話了,跟著師父走過灌木叢生的山路,蜿蜒而上,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石崖邊上,看見石崖對麵有一處山洞,隻是鏈接對麵山洞的橋斷了。
師父看著掛在崖邊斷了的索橋說道:“看來是有人故意砍斷了這索橋,不讓我們逃離這裏。”
“會不會是那些死士?”我問道。
“不是,一般人不知道這裏。”師父看著石崖裏繚繞的雲霧說道。
“還有別的辦法過去嗎?”我看著師父,問道。
師父轉過身看著我說道:“你以為這是去石峰啊,還有繩橋給你‘蕩秋千’過天塹啊?”
“沒,沒有嗎?”我呆呆地看著師父,問道。
“沒有!走!回城!”師父皺了皺眉頭,轉身走向下山的路,對我說道。
“怎麼又回城了?”我跟著師父走在下山的路上,問道。
“你不是關心大家的生死嗎?這一次我們連唯一逃離的這裏的路都被人斷掉了,隻怕是非要跟那一城的人同生死了!”師父邊走著,邊說道。
“師父,我們應該去石峰找薛大夫,說不定忽然心情好大發慈悲,下山來想辦法救大家。”我走在師父背後,天真地說道。
“薛世人他消息一向靈通,他如果想救的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他如果不想救,你就是跪著求他也沒有用。說不定,這場瘟疫就和他有關聯,他這個人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亂。”師父看著山下的小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