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父回到了裁縫鋪,大白天關著裁縫鋪的大門,有人叫門我們都沒開門,隔著門就能感覺到小城已經越來越死寂了,偶爾有幾聲人走路的聲音,也是很單薄的腳步聲。
“師父,我想出去看看。”我看著師父請求道。
“你去看什麼?”師父冷冷地看著我問道。
“看看能不能找到救他們的方法。”我天真地說道。
“不許去!”師父冷漠地說道。
我無奈地站在大門口,感受著死神吞噬著整座小城的聲音,心裏無比煎熬和恐慌。
窗戶外的天空黑了,忽然,我聽見門口有一個小孩子在敲門,在喊:“姐姐,開門啊,我是櫻沫,你開開門啊。”
我聽出了是櫻沫的聲音,我驚訝地轉身看著師父,問道:“你不是說櫻沫一家都去省城了嗎?你為什麼騙我?”
師父沒有回答我,而是冷漠地說道:“別開門。”
這一次我沒有聽師父的話,倔強地打開了大門,看見了門口的小櫻沫,她麵色鐵青,嘴唇烏紫,眼神迷離。
“姐姐,救救我奶奶,爸爸陪媽媽去省城醫院了,家裏就剩我和奶奶了,奶奶病倒了……”櫻沫用小手抓著我的手,哀求道。
“師父,去她家看看吧。”我轉頭看著坐在桌邊喝茶的師父祈求道。
“去看看也頂多是幫忙收屍,這個孩子也差不多了。”師父站了起來,背起了他的工具箱。
我和師父陪著櫻沫來到了她家裏,看見她的奶奶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了。
師父拿出了工具箱裏麵的白軟尺開始給櫻沫那隻剩最後半口氣的奶奶量尺寸,被櫻沫擋住了!
“你幹什麼?我奶奶還有氣呢!”櫻沫激動地看著師父說道。
“已經走了,你摸……”師父抓著小櫻沫的手去試探她奶奶的鼻息。
櫻沫哇地一聲就趴在她奶奶身上哭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把她從她奶奶的屍體上拉起來,心疼地抱著她,哄著她,給她擦眼淚。
“姐姐,你看,她來了……”櫻沫哽咽著指著房門口說道。
我順著櫻沫手指的方向轉身看向了房門口,看見了那個白衣女鬼,她站在房門口,眼神淡漠地看著我們。
師父抬頭看了一眼女鬼,又低頭去給櫻沫的奶奶量壽衣尺寸了,他好像一點也不怕鬼魂,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很快全城的人都會死光了,隻有狼血可以救他們。”白衣女鬼冷眼看著櫻沫說道。
“狼血?你怎麼知道狼血可以救他們?”我疑惑地看著女鬼問道。
女鬼冷漠地看著我說道:“上次我誤入地下迷宮,無意間聽見了他們的談話,這是一場他們的陰謀,進入過古墓穴的人都會染上瘟疫,然後擴散至整座城,到時候全城的人都會死光,這是對他們的懲罰,他們不該打開了古墓穴,打擾了墓中人的長眠。”
“他們是誰?”我好奇地問道。
女鬼忽然當著我和小櫻沫的麵,把自己的腦袋摘了下來,用蒼白的手梳理了一下她頭上的長發,將頭擱在手掌上,頭上的眼睛盯著我們,嘴開合著,說道:“一個年輕的男子,長得很英俊,還有一個黑袍人戴著麵具,後來闖進了一個女鬼,要搶還魂草,被黑袍人抓了起來,她還抓傷了那個年輕的男子。”
“她搶的是一株白色的草嗎?”我追問道。
“是啊,可是櫻沫後來告訴我那不是還魂草,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搶了那白色的草,我當時以為是還魂草。”女鬼說著,緩慢地把腦袋擱回了自己的脖子,轉了轉腦袋,答道。
師父量完了尺寸,淡淡地說道:“那株白色的草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鎖魂草,可以助女鬼借屍還魂,就是幫助那個女鬼的魂魄鎖在一個剛死去的人的身體裏,讓她能順利地變成活死人。”
“難怪她那麼拚命地去奪那白色的草,原來是想借屍還魂,做一個活死人!”白衣女鬼冷冷地說道。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懲罰進入清朝古墓穴的人?還要連害全城無辜的人?”我實在想不通,問道。
“這就是你不清楚狀況了,地下迷宮和清朝古墓穴是連著的,隻是有一條暗道連通它們,隻有守墓人知道密道罷了,那個年輕人和黑袍人應該都是幸存下來的守墓人。”女鬼淡淡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