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快要接滿的時候,他們又換了一隻更大的碗,可是我腳上的血流變小了很多,旁邊等的人不耐煩了,執意要割開我另一隻腳踝上的血脈,兩隻腳一起放血!
就這樣,我被他們五花大綁的,還加上幾個人按著我的手腳,我的另一隻腳也被他們割開了……
我咬了咬牙,沒有流淚了,神智開始恍惚了,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了,我眯著眼睛仰麵看著天空中的月亮,仿佛看見了我爹娘在月亮旁邊看著我。
“爹,娘。”我竟說起了胡話。
忽然,一個人的身影印入了我的腦海,他站在夕陽下,陽光灑在他肩上,他一手拿著書,一手依在門前,溫暖地笑著,看著我……
那一刹那,我忽然清醒了過來,我不能睡著了,我不能死!
“狼來啦!狼來啦!”忽然人群裏麵有人在驚叫,排好的隊伍頃刻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來的好像不是一頭狼,而是一群狼!貪生怕死膽小如鼠的人們很快四散逃竄,那些揚言要屠狼放血救人的勇士早就逃得不見了蹤影!
偶爾有幾個負隅頑抗的人,卻由於孤立無援,而被狼群攻擊得四分五裂,身首異處。
“狼來了,殺得好……”師父陰沉著聲音,說道。
“嘣!嘣!嘣!”突然連著幾聲巨響,幾頭狼陸續倒在了地上,從街角後走出了一個黑衣人,他手裏舉著槍,一槍一隻狼!十幾頭狼很快被他的冷槍全部打死。
突然從黑衣人背後竄出了一隻狼,狠狠地撲向了黑衣人,將他手裏的手槍撲掉了,狼怒嚎著,凶殘地咬著黑衣人的脖子,大口地吸吮著他的鮮血,看那背影,雖然隻是遠遠地看著,但是我已經猜到了它是誰。
“是遠山!姐姐,你遠山!”櫻沫看著那頭狼,驚呼道。
遠山吸飽了人血,滿嘴是血地朝我們走了過來,用鋒利的狼牙咬斷了捆綁在我們身上的繩子。
師父蹲在地上,摸了摸遠山背上的狼毛,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跟著狼群來了?你不是早就被薛世人驅逐下山了嗎?”
遠山低頭低嚎了幾聲,我根本聽不懂它在說什麼,櫻沫一邊扶著我坐著靠在樹邊,一邊對我解釋道:“遠山哥哥說,他沒有跟著狼群,他隻是剛剛到這裏,他聞到了人血的味道。”
忽然,從街道的今天傳來陰森鬼魅的笛聲,遠山一聽見笛聲就恐慌地逃進了黑暗裏,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是薛世人。”師父低聲說道。
“天殺的,是那條狗開槍打死了我的狼群?!”薛世人一手握著竹笛,走到了狼群的屍體中間,大聲罵道。
我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是發現雙腳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頭也是昏沉的,師父背起了我,櫻沫跟在師父身旁,我們走到了薛世人身邊。
“謝謝你。“師父低聲對薛世人說道。
“謝我什麼啊?我帶狼群下山來找食物來了,誰料被打冷槍的狗害死了我的狼群!還好昊玥留在了山上看那些小狼崽,要不,我好不容易養起來的狼群就滅門了!狗日的!最恨放冷槍的了!”薛世人唾沫橫飛地破口大罵道。
“嘣!”地一聲,薛世人的罵聲剛落,一聲冷槍響起,一顆子彈從薛世人的背後穿胸而過。
還未等我們反應過來,又是“嘣!”地一聲,第二槍再一次響起,子彈再一次從薛世人的背後穿胸而過!而薛世人那罵咧的神情仍舊還僵硬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