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我肚子疼,疼啊。”羅文看著楚燁可憐地喊道。
“又疼?”楚燁善良地看著羅文,輕聲問道。
“疼啊?我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今天就不走了,先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梵之心眼壞,明知道人家是故意的,還這樣問她。
“不,不用去醫院,讓楚燁陪陪我就行了,孩子鬧我呢。”羅文摸著肚子輕聲回道。
“楚燁,你快去陪陪她吧,我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要送我們了。”我看著楚燁說道。
楚燁把車鑰匙交給了家裏的司機,讓司機送我們去胡家老宅,他留在了家裏,陪著羅文了,上車後,梵之冷笑著說道:“這女人確實不簡單,當初在農莊裏看見她,就知道她有心計。”
“至少證明她還是在乎楚燁的。”我輕聲回道,給梵之使了一個眼色,不讓他亂說話,怕開車的司機聽了會去羅雲那裏嚼舌根。
來到了胡家老宅後,梵之搬出了一個靠椅放在院子裏的紫藤花樹下,他讓我坐在靠椅上曬太陽,他去給我把房間收拾幹淨,我靠在椅背上,仰望著滿樹的紫色的花串,嗅著花香,細碎的陽光灑落在我身上,也許是身體太疲倦了,也許是梵之給我喝的藥的藥勁上來了,我又睡著了。
“舒漠,孩子啊,醒醒啊……”睡得昏昏沉沉的,聽見了娘在喊我,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睡在房間裏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娘的魂魄就坐在我床邊。
“娘!”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娘喊道。
“這麼多年了,是時候告訴你了。”娘坐在我床邊,輕聲歎道。
“告訴我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娘其實沒有生育能力,你是你父親從外麵抱回來的,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嬰兒。”娘輕聲回道。
我看了看窗外,月光灑在了院子裏,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到了房間的地板上,我看著娘問道:“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娘歎了一口氣,答道:“你爹讓我發過毒誓,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告訴你這個真相,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去投胎,躲在這陰宅裏,想了很多,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你。”
“不管我是不是娘生的,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的娘親。爹呢?他真的是去投胎了嗎?爹是從哪兒把我抱回來的?”我看著娘的臉,輕聲問道。
“你爹年輕的時候不僅是學校裏曆史老師,還是一個考古探險愛好者,一次他和他的朋友出遠門去探險,一個多月沒回家,快過年的時候,那天夜裏下著大雪,你爹回來了,一身狼狽,懷裏抱著一個嬰兒。我問他是從哪兒抱來的孩子,他說,他是在路上撿到的,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一件衣物都沒有,隻是胸前有半闕玉,是你爹脫下了貼身的棉毛衣把你包起來的。我和你爹那時候結婚三年了都沒孩子,我們都很愛你,把你當成了親生的閨女來疼惜。”娘麵對著我回憶道,我看不見她的眼睛,可憐她死後被惡鬼奪去了雙眼。
我看著娘身上的新衣裳,好奇地問道:“娘,你身上的那些燒焦的舊衣裳呢?是誰給你做的新衣裳?”
“是一個小鬼給我送來的,她說她是你的鬼徒弟,現在專門在陰間裏給過往的孤魂野鬼做衣服。”娘輕聲答道。
我明白了,是鴛歌的魂魄給我娘送的新衣服,這孩子真是有心了,我看著娘心疼地說道:“娘,這宅子多陰冷啊,幾十年了,你待在這裏多苦啊,要不我們想辦法送你去陰間排隊投胎吧?“
“你的那個小徒弟說了,她有辦法幫我去陰間排隊投胎,她在陰間做衣服,結實了各路的鬼魂,有的是辦法幫我,我也想走了,隻是沒有把你的身世告訴你,我心裏不踏實,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娘摸了摸我的頭發,輕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