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一臉茫然的翟正風。
要是依著翟正風的性情,就算是餓,也要出言婉拒一番,一昧地勞煩旁人可不是君子作風。若要詢問姑娘芳名,他也會先思量是否合情得體,別在旁人心中落下孟浪的印象。可這自稱奴兒的女子竟全然不避諱這些,我行我素像一家之主。奇怪的是,翟正風非但沒有感到別扭,還隱隱覺得親切!心下不禁感歎,“真是個,,奇怪的女子。”
不一會,奴兒一手端著麵食一手端著碗粥,出現在了床前。
接下來,奴兒的一句話差點讓正在喝粥的翟正風噎著。
“你是不是也逃婚出來的?”奴兒一本正經的問道。
“咳,咳,,”翟正風感到這粥有些燙嘴。
“奴兒,不得胡言!”清脆的叱喝聲從屏風隔段的後方傳來。繼而,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跟前。翟正風隻覺得眼前登時一亮,像一束陽光傾射到房中一般。
這空穀幽蘭的女子正是宇文婉!
翟正風看了一眼,便忙收回目光,放下粥碗,不忘用衣衫擦拭了一下嘴角,欲下床行禮致謝,被奴兒再一次摁住,不由得嘟囔一聲,“禮呆子!”
宇文婉輕掩笑意,“公子不必多禮!公子口中的救命之恩於我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你我本為同道中人,理應惺惺相惜,公子無需謹記心上。倒是公子的俠義心腸才教人心生敬仰,連帝雲城主暮雲前輩也對公子讚不絕口。公子內傷未愈,還不宜多動,靜養幾日,興許便可起身趕路。對了,公子可感到丹田之中有何變化?”
翟正風忙點頭回道:“正要請教姑娘呢,在下一覺醒來,便發現丹田之中的元氣噴薄欲出,體內脈絡像被聖水洗滌過一般,說不出的通暢。父親曾說過,元氣蘊養非朝夕所得,勤修苦練方是正道!這元氣陡然間多得像快要溢出杯盞的茶水,在下對修道淺陋少聞,還不知是喜是憂?”
“肯定是喜了!你有此際遇,全是我家小姐的功勞,你當時重傷垂危,外力不能加身。隻有從內才能穩住傷勢,我家小姐為了幫你順利催化那枚龍玄丹,枯坐了整整一夜!為你分穴引脈,可耗費了小姐不小的心神呢!”
翟正風聞得奴兒此言,內心更是惴惴不安,“姑娘大恩,在下不知作何報答!”
“那還不好說,以身相許唄!”奴兒一旁打趣道。
宇文婉似是極其縱容奴兒,雖為奴仆,卻不顯威嚴。
當下甚是無奈地瞪了一眼奴兒,道:“奴兒休得胡說!公子不必擔心,伯父沒有說錯,元氣所得確是點滴積累,不過,同神境以下的武者,能快速獲得元氣的法子有好多種,強者導脈授予、吸收丹藥蘊含,服用珍稀靈物,都可以大幅提高武者的修為。抵達同神強境以後,任何外在的輔助便再也起不到作用,唯有自身凝練才是正途。公子雖說僅為同人武者,可元氣的凝練卻讓人敬佩,遠非那些不勞而獲的虛浮元氣可以媲美,足見公子用苦之深!那枚龍玄丹是暮雲城主所贈,丹內蘊含著磅礴的元氣,對修複經脈,鞏固元氣有著極大的裨益。那時公子已經昏迷,體內經脈受損萎弱,元氣狀若枯竭。我隻是怕公子難以一下在承受如此浩蕩的能量,才幫助公子馴以導化。或許用不了多久,等元氣再充沛一些,公子便能感到充斥在各大竅穴經絡間的元氣似要溢出體外,屆時,公子隻需將體內元氣盡數收壓至丹田之內,直到化為一條蜿蜒的溪流。便已到達了武道第二重境——滿溢化流!也就是同天之境。”
”滿溢化流”,翟正風喃喃地自語著,父親也曾提起過這個詞彙,當時並未詳解,或許父親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這麼快抵達武道瓶頸。
奇跡與風險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