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大的出奇,這一點沈逸軒深有體會,當年朱瞻基還是皇太孫的時候,他們就經常在這裏玩耍,那時自己年幼沒少被朱瞻基捉弄,走過一座由漢白玉砌成的石橋則是一片花海,花海中更有假山無數,沿著一條小徑一直走下去則會看到一扇鐵門,那是通往宮外的密道。
朱瞻基身穿一套藍色便服,腳踏黑靴,一副遊俠裝扮。沈逸軒亦是換下飛魚服,換上了一套黑色的武士服,一座假山前,朱瞻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沈逸軒輕笑一聲,沈逸軒臉色有些陰沉,朱瞻基笑的更加歡暢了一些。
朱瞻基笑道:“看到這座假山令我想起一些童年的趣事,逸軒是否想聽?”
沈逸軒道:“皇上每次經過這裏都會想起那段往事,卑職想聽與否,皇上都會說。”
朱瞻基大笑道:“還是你了解我。”不過卻出奇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出了皇宮,兩人行走大街之上,兩人的相貌出眾,自然吸引一大群少女的目光,朱瞻基身材高大,體型魁梧,行走間張弛有度,暗含一種獨特的韻味,再加上他那常年累積的萬人之上的霸氣,更加顯得他的超群之姿。
沈逸軒身材與朱瞻基相仿,隻是沒有朱瞻基魁梧,他肩寬腰窄,手足欣長,雖然較朱瞻基矮了半寸,不過卻給人一種他更高一些的感覺。
朱瞻基登基已有三年,三年中他勵精圖治秉承朱棣與朱高熾的遺澤,既有朱棣的開疆擴土之心,亦有朱高熾的守成之意,使得這大明王朝四海清明,繁榮昌盛。
遠離鬧市朱瞻基攔住想要租用馬車的沈逸軒道:“南郊距離內城尚不算遙遠何用租車這般麻煩。”
沈逸軒愣然道:“那南郊距離咱們所在還有數裏之遙,不租用馬車恐怕咱們要到天黑才能到達。”
朱瞻基笑道:“咱們好久沒有比試過了,今日天氣晴朗,剛好舒展一下筋骨。”
沈逸軒認真道:“難得聖上有這個雅興,不過卑職近來武功又有進展,怕聖上跟不上卑職的腳步,到時怕聖上顏麵有損。”
朱瞻基笑道:“有沒有進展嘴說的不算,試了才知曉。”說吧他展開身法率先而去。
沈逸軒不甘落後,兩人動作迅速,朱瞻基動如蛟龍身法奇快,一步三丈,沈逸軒則是身形飄然,瀟灑好看,卻不落朱瞻基的之後。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目的地,朱瞻基喋喋稱奇道:“我的禦龍訣不說天下第一卻也是一門極速身法,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跟得上我,看來我得重新估量你那門從歸一門領悟來的功法了。”
一座算不上豪宅的院落,一扇年久失修的棗紅色木門,木門上的紅漆早已脫落,露出裏麵的深黑色木料。
沈逸軒走上台階敲門,片刻功夫一位身穿白衫的青年打開大門。
看到此人朱瞻基與沈逸軒不由得一愣,隻見此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相貌清秀儒雅,氣質出塵,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而他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他那滿頭的銀發,他雙眼明亮,臉上有著病態的蒼白,僅僅開門的片刻功夫,沈逸軒就聽到他咳了七聲。
沈逸軒打量那人的同時,那人同樣打量著沈逸軒與朱瞻基兩人,兩人都是人中之龍,令人見過一麵便印象深刻,朱瞻基雙眼大而有神,言行舉止永遠都是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而沈逸軒則是額頭寬廣,兩眼細長,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印象。
那人咳了一聲道:“兩位貴客登門造訪,快快請進。”態度誠懇,毫不做作。
兩人隨著那青年文士走入院落,院落寬闊沒有一絲雜草,兩側房屋雖為年久失修而破落不堪,可是前麵一間客廳卻保存完好,客廳中擺設簡樸,沒有任何珍貴花瓶陶器,被人改造成一半客廳一半書房的模樣,一張書桌擺放在左側,書桌上擺放整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一本書籍敞開著,書籍上更有密密麻麻蠅頭小字的注釋。
沈逸軒運功兩眼,三米開外的書上字跡便呈現眼底,卻是一篇晦澀難懂的道家典籍,。
主客分坐後,那青年文士道:“寒舍簡陋,不曾雇傭仆人,平時也隻是我們師徒二人,今日不巧小徒有事外出,便沒有了斟茶倒水之人,還望兩位貴客恕罪。”
朱瞻基擺手示意無妨,開口道:“聽聞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幫人趨吉避凶,不知是真是假?”兩人進屋後從未通報自己的姓名,這已經是對主人的不敬,而且又懷疑主人的本事,如果換成別人可能早已經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