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訪客(1 / 2)

朱瞻基此問並不是沒有道理,要知道沈逸軒的身手早已經不可用江湖上的標準去衡量,三年前尚能在數十名絕頂高手前全身而退,更何況是如今呢?雖然達不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恐怕也相差不遠了。而如今有人竟能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那麼便說明此人已相當了不起。

沈逸軒之前一直刻意側著身子,避免朱靈兒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口,他知道朱靈兒對自己的關心程度,怕朱靈兒去找阮芊蓉的麻煩,以朱靈兒的身手必然不是那阮芊蓉的對手,他擔心朱靈兒的安危,直到朱靈兒離去後,方才正麵朱瞻基。

沈逸軒搖頭道:“微臣並無內傷在身,臉上的傷痕也非那人所傷,而是另有其人。”於是便將自己所經曆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卻隱藏了神魂受損這一情況。

朱瞻基知道沈逸軒無礙後,神情放鬆下來,轉身緩步而行,道:“古往今來得道成仙的傳說多不枚舉,隱世高人亦是多不勝數,就算朝堂之上的異人也是有跡可循,猶如漢朝時的張良、三國時的諸葛亮,唐朝時期的袁天罡,李淳風、太祖時期的文成公之流均是擁有通天之能,就連靖難時期成祖爺爺身邊亦是追隨許多的能人異士,如你所言的那名女子應該與他們同屬一類人。”

沈逸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曆代先賢也都是依托王朝之下。”沈逸軒的想法很明確,不管你是什麼人,有多大的能力,都要受到大明的管轄。

朱瞻基笑道:“你與我想法一致,不過此事還有待商榷。”

按照沈逸軒對朱瞻基的了解,朱瞻基心中早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果然,朱瞻基笑道:“薛圖既然對我朝有所圖謀,那麼當然要有所回報,不然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沈逸軒道:“以薛圖的情況來看,他自保尚且還是個問題,如何能夠對付的了那女子詭異的飛劍之術?”

朱瞻基笑道:“這些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問題了,隱世宗門手段繁多,你以為他們隻有表麵的那些手段嗎?不去壓榨一下,咱們怎麼能夠看到他們的壓箱底的東西呢?”

以隱世宗門對抗隱世宗門這或許是最好、最有效的方法了,沈逸軒沒有反對的理由。

“隱世宗門目前來看對我們的影響不是很大,我們可以慢慢圖之,眼下我們是否要繼續追查漢王的舊屬,好將他們連根拔起呢?”沈逸軒問道。

朱瞻基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望著窗外幽暗的景象,猶豫片刻後方道:“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一直猶豫不決,範文宇的案子對我也是大有啟發,如果一直打壓下去,我怕一眾大臣會對大明朝廷離心離得,那樣就得不償失了。當年靖難後成祖爺爺尚能對那些朝臣既往不咎,我自然也有一樣的胸襟,既然首惡已誅,那些從犯我便不想再去追究了。”

沈逸軒聽到朱瞻基此語,鬆了一口氣,那些從犯同屬大明朝臣,當年與他的父親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這樣的結果大家都願意接受,當然如果朱瞻基要連根拔起,他沈逸軒自然會毫不猶豫的遵從。

沈逸軒點了點頭道:“這確實是個好的辦法,一道赦免的聖旨便能解決許多隱患。”

朱瞻基轉過身來,望向沈逸軒笑道:“這個結果是否是你樂意看到的呢?”

沈逸軒坦然道:“不止是我,恐怕整個天下都想看到這個結果。”整個大明敢這麼與皇帝說話的恐怕隻有沈逸軒一人了。

次日鎮撫司卷宗庫內,一幹錦衣衛人員正在分門別類,將一份份情報放到它標注的位置上,沈逸軒一大早便來到此處,他執掌錦衣衛多年,位高權重,雖然品職不是最高,卻深受朱瞻基器重,再加上他禦下極為嚴厲,無論錦衣衛內還是朝堂之上,都給人一種權高位重威嚴可畏的印象,所以一眾錦衣衛所屬見到他都露出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

沈逸軒來到大廳的桌前坐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錦衣衛千戶早已經準備好茶水遞到他的麵前,此時屋內針落可聞,可見他在眾人心中的威勢之隆,那名錦衣衛千戶名叫曹朗早些年便在錦衣衛當值,初時隻是一個小旗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直到漢王造反他才得以重用,靠著他那靈活的頭腦分析出不少有價值的情報。

沈逸軒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後開口道:“我要近一年來江湖中人與朝臣的關係脈絡,找出任何可能與玄冥教有關的線索,這件事情你親自來辦,兩日內我要知道朝堂之上為玄冥教牽線搭橋之人。”

曹朗恭敬道:“卑職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