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笑道:“大人放心。”說完他身形一閃便直取中年文士的麵門,那中年文士知道自己身份敗露,瞬間氣勢大變,恢複成弓肩塌背的精壯漢子。
精壯漢子兩眼射出兩道寒芒,與之前中年文士那空洞的雙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亦彰顯出此人的修為深厚,陸天明不敢大意,雙手不停變幻意在一招製敵。
精壯漢子後撤半步蓄勢待發,右手成指直取陸天明的左胸,顯然舍棄了之前與沈逸軒交手時所用的招式。
精壯漢子指法靈活多變,每每到關鍵時刻都能憑借著他那急速身法與靈活的指法轉危為安,陸天明功力上勝過那精壯漢子一籌,身法與招式上卻略遜於他,你來我往數十招,陸天明都沒能將精壯漢子擒獲。
陸天明有些惱怒,招式亦變得有些淩亂起來,那精壯漢子看準機會虛晃一招,陸天明本能的躲避,待他發現不對之時,那精壯漢子已然向門口的方向逃去。
客棧的木門觸手可及,隻要出了這扇木門,憑著他的輕功,他自信沒有任何人能夠追的上他,精壯漢子如是的想著。
就在他將要臨近木門之時,一股勁風從他的左側襲來,他知道出手的定是之前與他交手的那個青年,這個青年的厲害他深有體會,之前他們兩人聯手依舊在他手中折了一人,眼下這種情形他絕不是對手。
精壯漢子並未停頓片刻,反而是加速向門外逃去,這樣一來他背後則是完全留給了沈逸軒,做的是以傷換命的打算。
“嘭”的一聲,精壯漢子受力向門外撲去,雖然受傷卻是內心一喜,剛好可以借力逃離此地,落地的瞬間精壯漢子便欲調取真元,腳尖點地的刹那間,精壯漢子臉色大變,他體內真元竟然龜縮在丹田氣海之內,竟然不聽自己的號令,他終於深刻體會到了那青年的可怕之處,知道剛剛他背後的那一下絕對不簡單。
軟到在地的精壯漢子調轉身體,使自己正對著沈逸軒的方向,就是這樣的簡單動作卻令他大費周折,沈逸軒不急不緩的跨過門檻,牆外的鄭澤濤從樹上飄然而落。
沈逸軒與陸天明來到客棧的院落裏,走到精壯漢子的身前,陸天明蹲下身子,伸出大拇指,開口道:“差點著了你小子的道,修為不怎麼樣,卻狡猾的很。”
沈逸軒用長刀將陸天明劃到一邊,居高臨下道:“剛剛那一下絕不是封住你氣海那般簡單,現在的你就連自殺也無法辦到,我之前的提議依然有效,隻要你說出我感興趣的東西,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精壯漢子臉色漸漸開始扭曲,顯然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他艱難開口道:“像我這樣的人早就看透了生死。”
陸天明不耐煩道:“我們何必與他在這裏廢話,將他押到錦衣衛的大牢之中,我保證他挺不過五套刑具。”
沈逸軒直接將陸天明的提議無視,向那精壯漢子道:“你的同伴比你運氣要好上許多,至少他死的毫不痛苦。”
鄭澤濤這時來到向沈逸軒的身邊道:“手下前幾日在鎮撫司看到一篇名為乾坤錯骨手的殘篇,剛好拿他來練練手。”
沈逸軒看了一眼視死如歸的精壯漢子後向鄭澤濤點了點頭。
鄭澤濤寒著臉走在精壯漢子的身前蹲下身子,隻見他在那精壯漢子身上幾處穴道不斷拍打數下,初時那精壯漢子尚能咬牙忍受,幾個呼吸後便聽到那漢子痛徹心扉的嚎叫聲,那漢子雙眼通紅的看著眼前的三人,哀求道:“殺了我吧。”
沈逸軒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精壯漢子汗流成河,痛苦道:“你想知道什麼,我說了。”
沈逸軒不急不慢的蹲下身來,看著痛苦不堪的漢子問道:“你的出身來曆?”
漢子道:“我叫童北山,幽冥教的護法。”
沈逸軒又問道:“行刺公主的目的?”
那漢子強忍著劇痛道:“因為我們收到風聲,朝廷欲要調查我教,所以我們想要製造混亂,好混淆視聽。”
沈逸軒搖了搖頭道:“看來這些痛苦仍不能使你說出實話。”
那漢子嘶吼道:“我已然說出了實話,你還想讓我怎樣?”
沈逸軒道:“關於萬器山莊你之字未提。”
那漢子雖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是聽到萬器山莊這四個字後瞳孔微縮,沈逸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漢子紅著眼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快殺了我吧。”
沈逸軒道:“那就要看你是否有令我感興趣的東西來換取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比如京城接應你們的人。”
那漢子咬著牙道:“我們都是奉命行事,我隻知道接應我們的人位居高位,其餘的一概不知,快殺了我。”
沈逸軒盯著他片刻,知道這已經是他知道的全部,於是腳尖輕輕一挑,一粒石子瞬間便穿透了那漢子的胸口,漢子立時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