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黑水,沈逸軒七人麵對著對麵的伏兵卻異常鎮定,隻是洪元有些懊惱,如果不是自己貿然進入山林,不碰到這中年文士,就不會被他打傷,那麼現在就能痛快的酣戰一場,可是現在他體內真氣剛剛才被平息下來,使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站在眾人的身後充當助威的角色。
衛剛擺手,眾人呈扇形向他們七人逼近,沈逸軒無奈道:“是否沒有轉圜的餘地?”
衛剛冷然以對,沈逸軒不再抱有幻想,一個他絕不想要說的字在他口中吐出“殺”
一時之間短兵相接,兵器相交之聲、真氣碰撞之聲不絕於耳,衛剛雙手持刀,手背上青筋凸顯,韓玉天右手緩緩的放在了那柄令人聞風喪膽的長劍之上。
兩方交戰,隻是片刻的功夫衛剛一方便處於劣勢,韓玉天原本對於自己帶來的人信心十足,這十幾個人放到江湖中也都是能夠揚名的高手,沒想到卻不是對方五人的對手,隻是一炷香的時間,自己一方就已經倒下了數位兄弟,韓玉天好奇看去,終於了然。
對方雖然人數不多卻各個修為不凡,尤其是那白發男子,一劍出則風湧雲動,雖然招式不同,但是在出劍的風格上依然有著慕容家特有的痕跡。
沈逸軒右手握住刀柄處,三人雖未動手,但體內真氣並發,在整個河畔戰場上仿佛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洪元皺著眉頭不斷向後退去,一直到河邊的一塊石頭上,他眼神充滿炙熱,這便是沈逸軒曾提到過的“勢”。
不戰而屈人之兵,當初自己被收服時,在沈逸軒的“勢”下曾大受限製,有十分的本事,隻能使出兩分來。
三人僵持不下,沈逸軒與韓玉天麵色從容,衛剛卻額頭見汗顯然是難以支撐,隻見他大喝一聲,手中長刀猛然劈在空處,沈逸軒與韓玉天身體輕顫,脫離了那“勢”的狀態中。
“鏘”的一聲,沈逸軒抽刀出鞘,一聲清吟傳出,寒意蔓延,沈逸軒一方聽到聲響,均扭頭向沈逸軒望去,此刀兩年來尚是首次出鞘,大家均是好奇此刀的威力幾何?
韓玉天眼睛一亮,將長劍橫在胸前,緩慢的將長劍抽離劍鞘,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長劍每出鞘一寸,氣勢便強盛一分,一股燥熱的氣流緩慢流出,漸漸的與沈逸軒所造成的寒流對抗,大有分庭抗禮之勢。
韓玉天道:“想不到北坡一役後你竟進步如斯,在給你幾年的時間,這天下恐怕將沒有你的對手。”此話說完,長劍脫離劍鞘,一柄漆黑長劍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受兩大高手的氣勢影響,雙方均是退到各自的陣營,衛剛向前跨出站在韓玉天的麵前,韓玉天道:“衛將軍請為我壓陣。”
衛剛略有猶豫,便放下手中的大刀,向後退去,他知道韓玉天的用意,高手相爭不在人多人少,自己雖然對自己的修為自信,但是對於麵前的兩人來說還是不夠資格,如果自己強行插手,不但不會有所助益,甚至會有損命的風險。
雙方對峙之局變成沈逸軒與韓玉天兩人對峙,氣勢不斷攀升之下,沈逸軒知道自己仍要稍遜這位成名已久的殺手一籌,於是他率先出擊,爭取少許主動,長刀後拉,兩手同時握刀,卻是舍棄長刀善於劈砍的優勢,而是選擇直刺。
韓玉天雙眼微凝,長劍揮出,一陣“嗤嗤”之聲響徹黑水河岸,接著便是鐵器相擊的叮叮之聲。
三十招後,突然“當”的一聲傳來,眾人均是麵帶迷茫,皆因兩人的動作太快,讓人目不暇接,根本就不知是誰占據上風。
沈逸軒悶哼一聲,退出戰圈,韓玉天一臉寒意,長劍指地,道:“你果然了得,並未讓我失望。”
沈逸軒並未搭話,而是猛然踏前一步,單腳著地,發出“噗”的一聲異響,給人一種地麵震動的錯覺,一刀橫削而出,沒有半點花哨,但卻令韓玉天眉頭大皺,這一刀樸實無奇,卻大巧若拙,除了硬擋一途,別無他法。
長劍閃電擊出,“叮”的一聲,韓玉天連人帶劍連退三步,沈逸軒長刀勢盡,就勢抬刀過頂,閃電般向韓玉天劈去,這一刀來勢淩厲、霸道,縱使韓玉天也不敢硬接,隻見他忽左忽右的連閃三下,便已脫離沈逸軒的刀勢範圍,長刀劈入山石,同一間時韓玉天長劍化作長虹直取沈逸軒腋下要穴,角度刁鑽讓人難以防禦。
沈逸軒身形扭動,妙到毫厘的躲過那詭異的一劍,右腳踢出,正中長刀的刀脊處,長刀受力破石而出,頓時砂石翻湧,大片碎石激射向韓玉天,手持長刀的沈逸軒如影隨形而至,韓玉天左袖揮出,一股由真氣化作的無形之牆阻擋了所有的砂土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