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斷掙紮,扭著身體想要往下蹦。
“別亂動,扔了啊!”他找到逗弄她的樂趣,向前挪了挪,挺起背,手臂往前蕩。
可就在這時,久路一挺腰,他手臂沒撐住,她身體隨著上拋的慣性一滑——
“啊——”
海中砸起巨大水花。
他真把她扔出去了!
馳見嚇成傻子,“我操,手滑了。”他愣一瞬,趕緊跳下去去撈她。
其實這裏水不深,也就剛沒過膝蓋的高度,但由於久路沒防備,縱使水性再好,也抵不過被拋出去的恐懼。她手臂亂撲騰。
一個大浪打來,兩人坐在海水中,衣服和頭發徹底濕透了。
馳見臉色煞白,手探下去摸她腰和屁股,聲音裏都透出慌張:“沒事兒吧路路,摔沒摔疼?”
她發絲糊一臉,猛咳幾聲:“眼睛,眼睛。”
“沒事沒事我看看。”他柔聲安撫,捧住她的臉,將那些發絲輕輕撥弄開。
李久路緊閉雙眼,臉上皺成難看的表情。
“海水進去了?”他柔聲細氣的樣子,跟剛才那囂張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久路抿唇點頭。她沒睜眼遊過泳,所以剛接觸海水,被裏麵的鹽分刺得又澀又疼。抬手要揉的時候,手腕被他握住,一股氣息撲麵而來,眼皮一暖,片刻後,感覺到吸吮的力量。
她身體僵住了,很快,這種感受從左眼挪到右眼。
“好點兒沒有?”
海水沒過手臂,層層浪濤不斷推擁著他們。
氣氛一秒變微妙,李久路甚至沒來得及生氣呢。
她雙手捂住臉,頭低下去。
馳見更加緊張了:“到底好沒好?你別擋著,我看看。”
他其實一直都用特別認真的語氣說話,怕她還不舒服,是真著急。
久路躲閃兩次,手拿開,突然掬起一大捧水,毫不留情地撩到他臉上。
馳見整個人都不動了,下意識張口呼吸,隔兩秒,抬手抹了把臉。她抿唇笑著,臉上哪兒還有一點兒難受表情,正往後蹭,準備逃跑呢。
“行,真他媽是‘農夫與蛇’的故事啊。”馳見勾手指,表情瞬間變危險:“給你兩秒,乖乖過來。”
久路轉身就往岩石上爬。
馳見猛撲過去,捏著她腰給拽回來。
兩個善習水性的人,在海中沒完沒了的折騰,不知不覺,腳下虛了,站穩時水已經沒過她鎖骨。
到底還是男孩子力氣足,久路認輸,大喘著求饒。
馳見緊緊抱著李久路,兩人在晃動的波濤中為彼此相麵。
他手在頭頂一攏,把出門前精心打理過的頭發全部梳向後,光線耀眼,照在他臉上,這樣子不如平時那麼酷,更是個性感的陽光少年。
久路看到他肩膀上兩條紅紅的劃痕,好像是剛才她錯手撓的,因為他隻穿一件背心,大部分皮膚都露在外,所以痕跡特別明顯。
馳見:“你在想什麼?”
久路視線一抬,沒乖乖答:“我也剛好想問你。”
馳見聲音莫名壓低幾分:“我在想,氣氛這麼好,是不是應該接個吻?”
她心中一跳,如果這種事情不說出口,那麼順其自然也不會多尷尬,現在他問出來,拒絕顯得裝假,同意顯得不矜持,沉默不語又好像期待什麼似的。
就在她心裏做著激烈鬥爭,馳見已經默認她的最後一種想法,沒讓她多等,歪頭親住她。
有些事總在不斷嚐試和摸索中,變得熟練輕鬆。
少年悟性很高,主導及引領的地位已經建立起來,他一手按住她脖頸,一手托著她後腰,整個身體下壓,舌頭頂開她嘴唇,又是勾繞,又是吸吮。
久路腿發軟,站不住,感覺水在鎖骨和脖頸上下徘徊。
她抱住馳見的腰,試探著往前邁了步,踩在他腳麵上。
馳見被海浪推著慢慢挪步,久路也跟著挪。
她拉長著脖頸,海水托起她的腳跟,她仿佛輕盈得像一隻白天鵝。
海是舞台,風是伴奏,浪濤是掌聲。他們相擁慢舞。
他的親吻與昨天不同,陽光與海作見證,多了份虔誠跟珍重。
上岸後,兩人沒說話,背對著背,光顧收拾自己。
馳見省事兒,直接脫了背心擰幹水,之後也沒套回去,陽光把他身上的水珠瞬間烘幹了。
久路攥攥衣角,簡單捋了下頭發,打算回去重新洗一下。
“回……”馳見看她,目光一蕩:“回去?”
“嗯。”
他頂拳咳了聲,視線四處亂轉,又狀似無意地落回她身上。
李久路原本穿了一件白色短袖,經水浸泡,這會兒布料服服帖帖黏在皮膚上,不僅勾出曲線,衣服的遮蓋性更是大打折扣。
她裏麵那件也是白色,好像沒花紋,兩條細細的肩帶在胸口拉出“V”字弧度。她胸部尺寸雖然不算可觀,但上半部的輪廓圓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