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將這個消息傳達到院裏,多少安撫了這件事造成的惶恐情緒,院中氣氛漸漸恢複如初。
後來民政局陳瑞成找過他,說上麵對老人院的自殺案高度重視,今後要杜絕這類事情的發生。周克壓力空前大起來,回去叫江曼組織會議,將後麵的工作重點放在對老人精神方麵的照顧上。
江曼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一方麵精力放在院裏,還要分出一些給李久路。
九月中旬,李久路終於收到一份錄取通知書,來自於齊雲師範大學的高職學院,錄取專業是學前教育。
久路看著“學前教育”這四個字,心情複雜。
江曼愁眉不展這麼多天,倒是第一次露出笑臉,雖然是專科學曆,想著將來她畢業回小泉,給她開個幼兒園,守家在地,本本分分,應該也不錯。
久路趁她忙碌,拿著錄取通知書去找馳見。
馳見捏著幾張紙,笑得直聳肩。
“你別笑了。”
“行,李老師。”
久路瞪了瞪眼。
此時兩人正在馳見房間裏,久路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窗外的落日。
馳見倚在桌旁:“想象不出來,你哄孩子能什麼樣。”
她歎一口氣。
他評價:“其實你長相很有欺騙性,看著挺軟,但性格不怎麼好,孩子一鬧,你有耐心麼?”
“別提了。”她頭疼。
馳見垂眸看了她一會兒,放下紙張,身體忽然壓過來,將她身後椅背向後一推。
椅子兩條後腿撐地,失去平衡。
久路“啊”了一聲,身體後仰,雙腳懸空,下意識搭住他肩膀。
“倒了,倒了!”
“我在呢,倒不了。”
久路拍他一下。
馳見嘴角掛著笑:“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
“自己先生一個唄,也許能激發你的母性潛能。”
“想得美。”久路掙紮著要起來。
馳見突然鬆手。
拉拽椅子的力量消失了,久路身體快速下墜,就在將要落地的一瞬間,她閉緊眼,“砰”一聲響,椅子砸在地板上。
與此同時,久路感覺身體一輕,腰間有道力量將她抱起,轉兩個圈兒,兩人一同滾到床墊上。
馳見用這一招她準老實,幾個翻滾,就將她壓在身下。
久路求饒:“手!手!手壓在後麵了。”
馳見手腿沒動,一抬腰,給她釋放的空間。久路獲得自由,看準時機就往他腰上掐。
馳見及時控製住,連同另一隻手舉到頭頂固定,照她脖子上就是一口,比吸血鬼還狠。
“啊——”她小聲叫。
“還掐不掐了?”
“不掐了。”久路很識時務:“我頭發,擋眼睛了,幫我弄一下。”
“那你別動。”
她保證:“我不動。”
可馳見稍微一放鬆,她又找機會反擊。
“就擋著吧,反正不妨礙我。”說著手就往她衣服裏麵鑽。
他現在對她越來越過分,左右都抵擋不住,像砧板上的魚,讓他占盡便宜。
久路渾身麻得難受,臉很熱,不禁威脅:“你手再不拿出去,我就要不客氣了。”
馳見挑著眉,甚至賤兮兮的輕捏兩下。
久路左腿在他兩腿中間,她輕輕屈膝,感覺沒用多少力氣,他就“嗷”一聲竄起來。
她逃脫魔掌,趁機跳到地上。
馳見捂著某部位,誇張道:“你想要我命是不是!”
“我……沒用力。”
“那也疼。”
久路抿抿唇,站在床邊看他翻滾。
她有一瞬間的錯覺,感覺不認識自己了。這麼放肆和熱烈的情緒,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
她想知道,馳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能讓她把另一個自己解放出來。
他滾夠了,兩人忽然都平息下來。
屋裏很靜,時鍾滴滴答答的走。
馳見側弓著身體,目光幽沉地望著她。
“你要去齊雲上學了。”
她沒吭聲。
馳見說:“還剩半個月。”
“嗯。”
“以後不能想見麵就見麵了。”
久路安靜幾秒:“可以打電話。”
“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沒。”
忽然間,一股離別氣氛在兩人中間蔓延。
久路剛想再說幾句,馳見彈起,一把抱住她的腰:“警告你,不準在外麵給老子勾勾搭搭。”語調綿軟,毫無氣勢。
說實在,他在她心裏一直都拽拽酷酷,萬人不服的樣子,現在這種小媳婦的委屈相真挺可愛的。
久路沒忍住,抱著他的頭,清脆的笑出聲。
馳見怒了,“你他媽能不能專心點兒!”
兩人又鬧起來。
晚一些時候,馳見把她送回去。
時間不早,太陽已經落到樓宇後,霞光染紅天邊,另一頭月亮的淺淡輪廓漸漸掛上來。
他剛到走到家門口,後麵有人叫他。
“吳波,這麼閑?”馳見回頭。
他朝他抬下巴,笑著說:“走啊,聊兩句。”
“有什麼不能進去說?”
吳波沒同意,拉著他往後麵的胡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