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遮天蔽日,像是一群龍正在鬥法,而最終慘敗的隻能是脆弱的人類。
在林森的吩咐下,學校的教學樓已經被全麵封鎖,無論正門還是側門,都不可能有人離開。再加之周邊的窗子都因暴雨而鎖死,一二樓的窗子又有防盜網,想翻窗子出去除非會飛。因此現在這棟樓是個密閉空間,既然一樓的姑娘們沒有看到凶手從樓上下去,凶手很有可能現在還在樓內。
抱著這樣的想法,林森便吩咐與自己同行的老師趕快去調取案發樓層的監控錄像,看看在最近這段時段內有誰到過現場。
好奇地同學們聚攏在門後竊竊私語,林森趕了幾次也趕不走他們,幹脆就放棄了——這群小孩子真難纏。
整個走廊的燈都已經打開,非常明亮,林森耐心搜集著現場的指紋,略過了十幾分鍾,卻仍不見去調錄像的老師回來,就皺了一下眉。
他剛剛和老師說讓她把學校的監控錄像拿到這裏來,再用他們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播放。
林森感覺到有些不妙,於是吩咐幾個同學在這裏看著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自己則走向監控室的方向。路行一半,他便看到走廊樓梯下躺著一個模糊的人影,身量正好是那個被自己支出來去調監控錄像的女老師。
林森嚇了一跳,馬上跑到樓下,發現女老師被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頭部撞在樓梯扶手上暫時暈厥。
他連忙喊了幾聲,老師就呻吟著清醒過來,然後扶著牆自行站了起來。
女老師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對林森說:“剛剛我走到這裏,後麵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於是我就回了下頭,結果一個黑影從那個拐角竄出來把我推倒了,後麵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
林森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發現沒有受到重傷,這才放下心來,於是他問女老師說:“你還記得剛剛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老師搖了搖頭:“我隻聽他的聲音是一個男孩子,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這個走廊裏沒有燈,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林森扶著她,兩個人一起走向監控室的方向,沿路之上,他們看到地上出現了一排水漬和鞋印。但是沾了水漬的鞋印和兩個人的鞋印大不相同——地上的鞋印比較大,仿佛那人穿了水靴。
此時監控室的大門敞開著,電腦裏的硬盤已經被人拆走了,如此一來,林森想要通過監控錄像確認凶手現在的位置,幾乎就不可能了。
無論是誰,這個人還蠻賊的,林森讓老師在監控室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檢查了現場遺留的指紋,但他現在除了提取物證,卻做不了別的事情。
即便真的能夠比對上凶手的指紋,等警察到場控製住局勢,凶手也有可能已經逃走了。
兩人在監控室裏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於是追蹤著地上殘留的鞋印和水漬追蹤到了學校天台上緣。
學校樓頂的排水設施不是很通暢,因此這上麵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水,水漬沒過腳背,冰冰涼涼的。
便在這個時候,林森突然看到了平台邊緣上有一個漆黑的影子,此時天色非常昏暗,它除了能隱約辨識出那是一個人形之外,卻找不到任何身份線索,甚至分辨不出他的身高和年齡。
那人也察覺到了林森和女老師兩個人,驚詫了一下,然後在林森跑向他之前,搶先跑向了一步之遙的天台配電箱。
林森看到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也不再往前追了,而是返身扯住女老師,強行把她帶到了樓內。
兩個人剛剛跳到樓內,四麵發出了一聲轟然巨響,接著整棟樓的燈光都熄滅了——電力跳閘。
女老師對林森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怎麼了?為什麼不抓住他?”
林森臉上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他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你沒有看到嗎?他剛剛打開電箱準備扯電線,隻要他把裏麵的電線扔到水裏,咱們兩個現在可能就成了電死的魚。那小子肯定穿著防水靴或者是橡膠靴,不怕被電。”
老師說:“所以現在我們上不去了是吧?”
林森的眼珠轉了轉:“我們上不去,但是他有可能下來,天台側麵有直通樓下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