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對於楚霖這看上去很慈愛的話，陳沐沐有些無語。
別人家的父子護短，她能夠理解，但楚霖這護短……
他有什麼資格護短？
他是陸錦豐的父親麼？
他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了麼？
他真的疼愛陸錦豐麼？
……素來真正的疼愛，不隻是嘴巴上說說而已，更是要用實際行動去證明。
他的證明在哪裏，至少她沒有看出來。
而且若是真正關心陸錦豐幸不幸福，還不如給他製造一些催動因素，為他搭橋。
而不是等到他被辜負了，傷心了，才去找別人報仇。
雖然她應該不會辜負陸錦豐，但楚霖這說法，她還是有些想笑的。
當然，她就算再怎麼想笑，也得憋著。
楚家的男人脾氣都不怎麼好，她可不想把楚霖惹著了，這裏就隻有她一個人，打應該打不過，硬碰硬的話，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總之我的話，你記住便是。”楚霖瞅她那神色，默了默，冷聲說道。
陳沐沐點點頭：“記住了。”
這種事情基本上不可能發生的。
楚霖想太多了。
不過，“王爺您大晚上跑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事情？”
找她閑聊的話就免了吧，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呢，可不能陪他瞎扯淡。
當然，楚霖也不是這麼閑的人。
所以大家還是開門見山吧，繞來繞去，他不煩她都急了。
“不止。”楚霖瞳孔幽深，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對我們楚家，似乎有諸多疑惑吧？”
這都看出來了？
陳沐沐眼眸閃了閃，沉吟少許，點頭：“是。”
跟聰明人說話，還是直接一點為好，反正繞來繞去，他也還是明白內裏意思。
“倒是直接。”楚霖默了默，“那關於小豐身上的秘密，你知道多少？”
“他身上還有秘密？”陳沐沐佯裝大驚，“他可是什麼都沒告訴我呢，王爺可知道他身上藏有什麼秘密？”
“沒有告訴你？”楚霖眸色幽幽，看不清楚裏頭情緒，靜默少許，嗤笑一聲，“有趣了，他對你可真是真心的好。”
……是麼？其實這種藏頭藏尾的好，她並不太樂意接受。
“算是吧。”
“我兒從一出生，就是個被詛咒的不祥之人。”楚霖問道，“這點你知道吧？”
“知道，不過這世上真有詛咒存在？”陳沐沐一臉懵懂無知，“那不是傳說的嗎？現實也有？”
楚霖沒管她的表演，隻是淡淡說道：“有，我楚家自百年之前，便遭到詛咒了，每一代長子，必定都是別人的祭品，都命不長久，厄運纏身。但相對的，長子承擔了厄運，楚家便會興旺發達。”
“所以你們楚家，一直都是用長子的鮮血，去換你們的百年榮華？”雖然心裏已經有了些底，但這些話從楚霖口中親自說出來，陳沐沐還是有些悲涼，“你們喝的，可是至親的血。”
“那也沒辦法，隻有這樣，楚家才能保存下來，犧牲一人，成全更多人，值得的。”楚霖說道。
這話陳沐沐不愛聽，聞言冷笑：“所以你所謂的親情，所謂的父慈子愛，也都是假的？”
剛剛還表現出對陸錦豐的保護態度，現在卻認可楚家那所謂的犧牲論。
犧牲長子，換取榮華富貴，吃得可是至親的人血饅頭。
而陸錦豐，也是長子。
楚霖既然認同那套犧牲論，根本就不配談論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