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隻要對我說一聲,魯德維格或者魯德維濟,或者在對葡萄牙人的耳朵說的那樣,魯德維塞,朕想要天心城,天心城就一下子冒出來了?
做夢!
“陛下,生命是短暫的。你想要的天心城,將耗費了一百年年勞動財富,遠遠不止十年。”
劉招孫大吃一驚,不是十年嗎,怎麼突然變成一百年了。
“從您裝卸的模型推斷,或許一百年都不夠,那時候陛下已經不在;您的子女們,孫子孫女們,重孫子重孫女們,曾孫曾孫女們、玄孫玄孫女們,玄孫玄孫女們的子女們也都死了;我懷著十分尊敬問一聲,建造一座直到兩千年才完工的都城,可是,這樣值得嗎?”
劉招孫有些不悅,出於帝王的寬容,他控製好情緒,讓葡萄牙人繼續說下去。
“即便一百年後,您還在人世,成為最長壽的君王,可是,和無盡曆史長河相比,天心城不過恒沙一粒,不過是沙灘上的一顆沙粒·······總之工程是漫長的,而生命是短暫的。”
穿越者不喜歡別人違逆自己,想到劉堪駕崩時,天心城還沒有竣工,他陷入憂傷。
若奧·弗雷德裏科·魯多維塞行過大禮離開了,他要去修改設計圖紙,開始全新的都城建造。他還沒有畫完擴大了的天心城圖紙,地點還是在均州。
重新征召勞力的命令下達了,人們來了。有些人自願而來,他們有的為高薪俸的許諾所動,有的因為喜歡冒險,也有的為了擺脫感情糾葛,但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被迫而來。
在廣場上貼出了告示,由於誌願者人數太少,訓導官帶領鎮撫兵到街上去,闖入各家各戶,推開後院的柵門,到田野上去,看那些不肯走的頑固家夥們藏在哪裏,到傍晚時分湊集了10個,20個,30個男人,如果按到的人比押送的人還多,就像對付苦役犯或奴隸一樣用繩子把他們捆綁起來,捆綁的方式各異,有時把他們的腰部用繩子串起來,有時用臨時製作的脖套,有時還捆住腳踝連起來,各處都能見到同樣的場麵。根據陛下的命令,你們到馬芙拉工地去幹活吧;如果訓導官熱心盡職,不論是年輕力壯的還是弱不禁風的,甚至剛過孩子年齡的都不能幸免。人們先是拒絕,設法逃避,提出借口,妻子快分娩了,母親年邁,有一堆兒女,牆壘了一半,家裏沒有吃的,休閑地該耕種了;如果陳述這些理由,不等你說完巡警便下手了,膽敢反抗就遭受毆打,許多人被押著上路時鮮血淋漓。
女人們跑著,哭著;孩子們更是嚎叫聲震天。
勞力們被集中到長江北岸,集中到武當山,集中到漢水或者丹江,集中到帝國沿海無名小村,集中到行刑台四周。
在荊襄。在均州,在山東文登,在遼東大地,在蒙古草原,在山區和平原,在皇帝陛下權力所到之處,人們都被捆綁在戰車上,是真正的捆綁。
隻有在綁得太緊致使他們相互絆倒的情況下才肯鬆一鬆;隨處可見女人和孩子們向訓導官苦苦哀求,設法用幾個雞蛋或者一隻母雞賄賂對方,這些可憐的東西絲毫不起作用。
因為大齊帝國需要有人服徭役,需要殘酷征收邊遠地區的黃金,綠寶石,鑽石,胡椒和肉桂。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帝國也不相信。
征夫們穿過田野,穿過小河,穿過丘陵,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驛道是留給帝國戰兵使用的,他們隻能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