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騰說得沒錯,田文芳的確不簡單,怪不得她看不上許爽呢,原來她有更大的目標。
仿佛一個勤勞的老農,耕地播種,施肥澆水,除草打藥,眼看一片金黃黃的麥田,就要收割了。第二天去一看,一地的麥子,被別人收了。
許諾的心,“撲通”一下,沉了下去。
許諾恨得牙癢癢,卻隻能裝作不動聲色,“我正好辦事從這兒路過。”又伸手去抱佳佳:“乖女兒,玩得開心嗎?”
縱使田文芳一向沉穩鎮定,此時也驚出一頭的冷汗,到底是做賊心虛,雖然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心卻被這意外驚得“怦怦”亂跳。
佳佳卻不肯到許諾這裏來,被媽媽強行抱在懷裏,還在扭來扭去地找田文芳:“小姨,小姨!”
許諾一巴掌拍在佳佳的屁股上,指桑罵槐:“鬧什麼鬧,你這個害人精!早知道這樣把你丟馬桶裏溺死了!”
田文芳尷尬地站在旁邊,想要辯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許諾又沒明說自己,真一接話,倒弄假成真了。況且,自己確實也沒做什麼。是的,她喜歡方群,從進這個家門的第一眼,她就覺得方群是自己要的那種男人。他儒雅,俊朗,溫柔,風趣,他尊重她,幫她幹活的時候還唱歌給她聽,那種潛移默化的喜歡,把兩個人的心都融化了。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方群奪過哇哇大哭的佳佳,發火道:“抽什麼風呢?自己在外邊不開心,回來衝孩子撒什麼氣?”
許諾冷笑一聲:“是啊,我在外麵不開心,有人在家裏開心得要死了。”她的眼睛瞥向田文芳,心裏猜測著,不知道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方群厭惡地望著她,說聲:“不可理喻!”就抱著佳佳走了。
公園裏看熱鬧的老頭老太已經圍了上來,田文芳猶豫了一會兒,推著佳佳的車子,也走了。許諾抬頭,把憋出的淚又憋了回去。
回家,三個人誰也不說話,田文芳在廚房裏準備晚飯,方群在書房裏玩遊戲,許諾臥在沙發裏,拿著控製器把台換了一遍又一遍。
吃飯時,許諾開了口:“文芳,跟你說件事。你在我們家呆的時間也不短了,帶孩子,做家務,幫了我不少的忙。說實話,我還真舍不得你走。可是你看,現在佳佳也大了,該上幼兒園了。我那個酒店,也基本穩定住了。你要是想另謀高就,我也不攔著你。”她拿出一個信封放在餐桌上,“這是這個月的工資,我又多加了兩個月。”
田文芳知道,這是在攆她走了。
她淡淡一笑,說:“其實諾姐你不說,我也打算走的。”她從信封裏抽出多的那部分錢,“不必多加工資,我隻拿我應得的。”
方群似乎並不關注兩個女人的交接手續,隻顧埋頭吃飯。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從此結束了,這個令他的生活活色生香的女人,就要從他的生活裏消失了。他的心抑製不住地疼痛,愈痛便愈拚命地往嘴裏塞飯,直到憋出滿眼的淚。
他不看任何人,吃完飯就又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玩遊戲。在混亂的戰鬥中,方群覺得自己的心,一片荒涼。
也許,他也應該結束這種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