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監測設備也都被收在由陳東和17連官兵臨時搭建的帳篷裏,從星子水文站往外看,一片汪洋。
“其實之前這邊有一道堤壩,”連長是一個人來瘋,看到這麼多記者來采訪,當即熱情地向他們介紹道:“之前陳東和幾個民兵隊的被困在那邊的觀望台上了,我們扔了9輛泥頭車,這才建起了一個臨時的堤壩。”
“對了,那邊......”連長費力地指著一片完全看不到標誌物的水域,“從前那裏有一個觀望台,堤壩建起來之後觀望台就塌了。”
聊到這裏,攝影師將畫麵轉到觀望台的位置,記者好奇地問道:“觀望台塌了可以理解,為什麼整個堤壩都不見了?”
“被水淹了唄。”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坐在畫麵的最下端,整個人從裏到外透著一股泥水的氣息。
連長熱情地指著這個臉色黑青的年輕人,向記者介紹,“對了,這個就是當時我們在觀望台上救下來的,陳東陳大老板!”
“東哥,來給電視台打個招呼!”
陳東抬起漆黑的雙眼,上身襯衫和下身褲子上都沾了幹燥的泥土,顯然之前還在抗洪搶險,沒有來得及或者是沒有條件換新的衣服。
他抬起臉,一臉疲憊,按照連長的意思,對著鏡頭抿嘴笑了笑。
此時遠在鵬城的陳東父母,還有安妮周惠敏,陳東的幾個姐妹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看到陳東了。
他們正在收看央視相關報道的時候,意外地在央視的電視台畫麵中看到了陳東的身影。
“這是陳東吧?”陳南看到弟弟的臉,竟然有些不敢認他,“這是我弟弟?”
周惠敏和安妮仔細辨認了一下,都默默點頭。
而肖心怡和陳學林則是幾乎在陳東抬頭的一瞬間,就認出了他。
“是陳東!他離開鵬城都一個多月了。”肖心怡心疼地說道:“這才多久,怎麼整個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鏡頭裏的陳東憔悴疲憊,膚色黑了不少,襯衫和短褲上沾了泥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他們以為陳東一直在鄱陽湖縣的縣委辦公樓裏住著,不知道他會親自到一線參與救援。
陳學林用家裏的電話打了陳東的手機,顯示無法接通。
“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分站,通訊還沒有修複,我們短時間內是聯係不到他的,”安妮流著眼淚,對陳家父母說道:“除非現在陳東就回到鄱陽湖縣縣城裏。”
周惠敏想了想,緊急聯絡了龍騰的人,讓他們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聯絡上這個水文站的人,並且讓陳東趕緊退出一線。
此時,陳南也給丈夫打了電話,話裏話外威脅他,要是不親自找到陳東,那就有他好看。
為了照顧下遊的居民,鄱陽湖的泄洪程序非常嚴格,現在整個鄱陽湖都被淹了,原來還能看見的堤壩也深深地嵌入到了水裏,長江的水灌入鄱陽湖,誰也哪個是湖水哪個是江水。
縣城內的居民更是時刻麵臨城市內澇的風險,陳東和17連的兄弟官兵們,就像鄱陽湖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緊急救援任務幾乎發生在所有爆發了山洪或者泥石流的地方,而往往這些地方最危險,陳東和戰士們一起奮戰在抗災搶險的一線,從泥石流裏挖了不少人,搶出了不少國家設備,也疏散了不少群眾。
這個時候領導和專家組的人,也看到了陳東和民間救援隊17連的官兵們,一起奮戰在抗洪一線,林老看見陳東身影那一瞬間,當下就被氣得臉上肌肉不停地抽動。
他命令軍方的高層一定要保證陳東的安全,並且讓他盡快從災區撤離出來。
17連的連長收到了軍隊高層要求強製帶離陳東的消息,內心在質疑這個命令的同時也不得不執行軍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