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佳霖正和蔡羽在外院說話,小廝春溪過來稟報,說徐微來了。
聞言,鍾佳霖不禁笑了:“他是自己人,以後再來不必通稟,直接請他進來就是!”
信者不疑。
他既然已經把徐微納入麾下,就得把徐微當自己人看待。
再說了,以後徐微要處理他身邊的這些瑣事,能夠自由進出鍾宅才更方便。
鍾佳霖話音未落,徐微帶著笑的聲音就在春溪身後響起:“佳霖,我已經跟著進來了!哈哈!”
鍾佳霖、蔡羽和徐微三人本是同窗好友,如今相聚,自然要在一起喝一杯了。
安頓好蔡羽和徐微,鍾佳霖尋了個機會,吩咐春雨:“你去後麵和娘子說一聲,就說今晚家裏有客!”
春雨不禁笑了:“公子,娘子已經吩咐廚房準備酒菜了!”
鍾佳霖見青芷如此賢惠,心中又是喜歡,又是驕傲,一時難描難畫。
他一向看青芷,都是覺得她又嬌又小又天真,須得自己好好嗬護疼愛,誰知青芷才十六歲,居然如此能幹,每每把家事處理得妥妥當當,怎不叫他驕傲?
鍾佳霖眼中含笑,覺得心中有好多話要交代青芷,低頭思索片刻,這才又吩咐春雨:“那你去和她說一聲,就說複試已經過了,讓她不要擔心!”
春雨心中暗笑,答應了一聲,自去內院傳話。
青芷本來擔心著,聽了春雨的回話,當下就笑了起來:“太好了!”
禮部的複試既然過了,那就隻剩下四月二十一這日的殿試了。
青芷特地讓祁素梅打聽過,知道大宋朝立國百年,還未曾出現過通過複試的貢士在殿試中落第這種情形,因此並不是很擔心殿試。
第二天鍾佳霖早早就起來了。
洗漱罷,他見窗前的花瓶裏插著一蓬碧綠的薄荷,瞧著很是舒適,便拿了本穆喆贈送的行軍手記,坐在窗前認真讀著。
鍾佳霖正得入神,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是青芷來了!
他抬頭看了過去:“青芷,進來吧!”
青芷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掀起門上的紗簾,笑盈盈走了進來:“哥哥,我有事要問你呢!”
鍾佳霖眼神溫柔:“說吧!”
青芷想了想,把盛著茶壺和茶盞的托盤放在了一邊的書案上,這才道:“咱們家裏不是新來了十六個人麼,領頭那個是叫秦臻吧?”
鍾佳霖點了點頭,見青芷還沒梳發髻,烏黑的長發垂在身前,略微有些淩亂,便伸手理了理,低聲道:“這十六個人頗有些本事,秦臻是他們的頭目,還有一個副頭目叫梁森鬱,你有什麼事直接吩咐秦臻或者梁森鬱就是。”
又道:“我已經吩咐過了,以後你每次出門,都由秦臻或者梁森鬱帶人跟著。”
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凝肅起來:“青芷,以後情況會越來越複雜,你出門會......會變得危險,切記要帶著秦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