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帝端坐在禦座上,凝望著端坐在書案後的鍾佳霖,身子困倦,心中著急:佳霖這孩子怎麼回事,別人都開始寫了,他還在磨蹭什麼?
和雨一直在一邊侍奉,見清平帝臉色愈發蒼白,額角有細汗冒出,知道他的身體難以支撐,便湊過去低聲道:“陛下,奴才覺得,您這樣看著的話,佳霖怕是有些緊張......”
清平帝一愣,再看鍾佳霖,發現他果真還在凝神思索,心裏便有些慌,擔心自己在場影響了佳霖的發揮,當下便輕輕道:“既如此,朕就先回去吧!”
太和殿中的貢士們有的奮筆疾書,有的凝神思索,大殿內滿是蠶吃桑葉般的沙沙聲,並沒有注意到清平帝的離去。
鍾佳霖心中計議已定,抬手攤平紙張,提筆蘸了墨汁,開始書寫策論。
他一鼓作氣,奮筆疾書,不知不覺就到了午時。
寫下最後一筆的同時,鍾佳霖聽到了午時的鍾聲。
和雨擺了擺手,禁軍提了食盒進來,逐一發放午膳。
用罷午膳,鍾佳霖把底稿修改了一遍,開始抄寫。
清平帝服用了藥物之後,略歇息了一會兒就又過來了。
這時候貢士們已經陸續開始交卷。
鍾佳霖抄寫好試卷,又最後檢查了一遍,確定無礙,這才舉手示意。
和雨見狀,忙一溜小跑跑了過去,親自接過鍾佳霖的試卷,麻利地封好姓名,直接呈到了清平帝麵前。
有的貢士已經交罷試卷, 正在收拾筆墨,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居然親自下來收卷子,而且直接呈給皇帝,都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鍾佳霖是會試第一,皇帝關注他也算正常,便不再多想。
鍾佳霖交罷試卷,按照禮部官員教授的禮儀,端端正正施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蔡羽也交了卷子,和鍾佳霖一起出去了。
引領他們出去的小太監是和雨的幹兒子,沉默寡言,一句閑話也沒有,直接引著鍾佳霖和蔡羽出了宮門。
鍾佳霖一出宮門,就看到了徐微、秦臻和春雨等人。
徐微等人迎上前去。
秦臻滿麵春風行了個禮:“主子,娘子在家親自下廚,等著您回家呢!”
鍾佳霖含笑看向蔡羽和徐微:“走吧,今晚不醉不歸!”
蔡羽和徐微都笑了起來。
蔡羽左臂摟著徐微,右臂攬著鍾佳霖,朗聲道:“什麼不醉不歸,一醉方休,今晚就住在你家外書房!”
三人說笑著各自上了馬,在秦臻等人的簇擁下往鍾宅方向去了。
青芷早備下了鮮花、時鮮果品、上好清茶、精致小菜和上好的桂花酒等著他們。
春溪在門口張望,見鍾佳霖騎馬回來,忙跑回去稟報:“娘子,公子和徐公子蔡公子一起回來了!”
青芷笑盈盈起身,吩咐春雨和霜月:“走,咱們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