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霄愣了片刻,思量了一會兒,想來何重樽應當並無什歹意和企圖,不然他大不可不必這般大費周章,她看著何重樽溫柔的眉眼,冷聲說:“那要麻煩你了。”
何重樽望著金霄眼底的冷漠和猜疑,自知她這句客氣話說得多麼違心,他轉身便下樓便輕聲歎:“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何重樽在廚房裏找到幹艾草和老生薑,他將幹艾草製作成艾草條,又將生薑洗淨切成薄片,拿著艾草條和生薑片以及洋火柴,來到了金霄的閨房外,見金霄正坐在房內等他,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警覺和疑慮。
曾經,有無數個良宵,霄兒在燈下等他,可千年以前她的眼神絕不是他今天看到的金霄看他的這種眼神。何重樽隻覺心底徒生悲涼,他站在房門口低聲問:“我可以進來嗎?”
金霄閉了閉眼,努力打消自己的顧慮,冷聲回道:“何先生不是自打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進出我的閨房給我看病麼?怎麼今日變得如此生分了?”
何重樽聽完此話,遂大步走了進去,一邊將手裏準備的艾草條和生薑片以及洋火柴放在桌上,一邊無奈地回道:“還不是因為怕你誤會我覬覦你的姿色?你小時候可不像現在這般難伺候,以前你都是乖巧地喚我叔叔的。”
金霄看了一眼桌上的艾草和生薑片,低聲說:“小時候的事,我真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我聽我娘提及過,之前也聽家中的仆人議論過,可我聽來隻覺得那不像是我的故事。我應該不是那樣的女孩子。至於像小時候那般叫你叔叔,很抱歉,我如今實在叫不出口。你說吧,你要如何用這艾草和生薑片給我治好身上的疼。”
何重樽克製住內心複雜的情緒,冷聲地對金霄說:“去床上平躺,將肚臍露出。”
何重樽不愧是遊走於世上千年的“怪物”,能稱得上是無師自通的老戲骨,為了打消金霄的猜忌,他眼底竟莫明偽裝出無數的冷漠和厭煩。金霄聽他說要露出肚臍,不免又瞪眼看了看何重樽的眼睛,見他眼底全是對她的漠然和厭棄,她不再胡思亂想,乖乖聽話躺上了床,將肚臍露在外。
碧紗蔓蔓,燈光搖曳。何重樽站在桌邊,看著碧紗帳內靜靜躺著等他的金霄,他竟忽地覺得時光倒轉,仿佛回到了一千年以前,他有些情動了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靈敏得可怕,躺在床上的金霄隻覺得氣氛不太對,她看見了何重樽眼底深處流露出的暖光,那種微弱卻動人的光亮很是曖昧。
“咳!”金霄尷尬地低聲咳了一聲,何重樽才從古老的舊夢中醒過神,拿起桌上的艾草條和生薑片以及洋火柴,緩步走到床邊。
何重樽見金霄瞪著一雙勾人的大眼睛望著他,他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出她對他的恐懼,這種恐懼讓他心底生疼,為了打消她對他的恐懼,他並未盯著她的眼睛看,而是看著她的肚臍冷笑著打趣道:“不仔細看你的臉,光看你這身子,我還以為你個小子呢!躺好了,別亂動,我要給你熏艾草了!”
對於如今的金霄,從來隻會有人誇她聰明多才多藝,隻有何重樽嘲笑她發育不良是個假小子,她不想再看他的臉,氣得忍聲閉上了眼睛。隻覺得肚臍上先是一絲冰涼,這是何重樽將生薑片擱在了她的肚臍上,繼而她嗅到了一股幽香,那是何重樽將拇指那般長的艾草條立在了她肚臍上的生薑片上。
何重樽劃了一根火柴,將艾草條的上端點燃了,開始給金霄熏艾草
大約熏至第三根艾草條時,金霄的肚子不疼了,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她太累了,幾乎每天都打兩份工,晚上還要照顧抽大煙的母親。
何重樽見金霄已睡熟,便收起她肚臍上的生薑片,輕輕擦幹淨她肚臍四周的艾草灰,給她蓋了被子,準備給她拉上碧紗帳再離開時,何重樽忽地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遂又悄悄地坐在了床沿上,他放開了手裏的碧紗帳,轉而用手去偷偷撫了撫金霄額頭上的青絲,她之前一直在警惕他,這會兒竟能睡得這般香沉。
何重樽忽然控製不住想要親吻睡夢中的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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