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眼底的淚又奔湧而出。
老阿柒眼底泛起淚光,卻歪著老嘴淒然笑道:“哎,誰說有緣分的人就會永遠不分離呢?丫頭啊,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隻是,有的人走得慢,就在你命裏多停留些時日,而有些人啊,他走得急,他容不得你多思量,一轉身甚至一眨眼,就是生離死別。”
聽完這番話,一種恐懼突然就闖進金霄心底,她忽然很害怕何重樽再也回不來了,她也不明白這種恐懼從何而來,她流著淚看著老阿柒問:“我昨夜看見一條白綾將何先生抓走了,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他還能再回來嗎?”
老阿柒眼角泛著淚光,繼續笑道:“我阿爹啊!他死不了的!一條白綾哪能是他的對手呢?”
話剛出口,老阿柒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用手捂嘴。
“你阿爹?!你說他是阿爹?!”金霄瞪著她那雙大眼睛,愕然望著老阿柒問道。
“沒有!你聽錯了!趕緊把藥喝了,這碗藥湯我熬了一個時辰。”老阿柒忙將手中端的那碗藥湯遞給金霄,努力岔開了話題。
金霄的心性終究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她雖不想喝藥,可不忍辜負了老阿柒配藥熬藥的苦心,她接過碗來,將溫熱的藥湯一飲而盡。
看著金霄把藥喝下,老阿柒拿回空碗,看著她說:“你再睡會兒吧,我醫館裏還有病人在等著我,我先去忙了。”
金霄點了點頭,老阿柒忙著給病人看病了。
老阿柒在那碗藥湯裏放了安神助眠的藥材,金霄喝下藥後睡到了正午才醒來,她起床洗漱完畢,覺得整個人精神了許多,隻是心裏卻空落落的,她走進醫館大堂,路過關著雪沫兒的鐵籠子。
“喵嗚!”雪沫兒見金霄路過,遂用前爪抓著鐵籠子,朝金霄凶狠地吼叫。
金霄彎腰麵對著雪沫兒,盯著它的雙眼,突然,她聽見了一個聲音,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小姑娘在叫:“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金霄嚇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站直了身子,不敢再直視雪沫兒的藍眼睛,她側過臉去看醫館裏正在忙著給病人開方子的老阿柒,她發現醫館裏的人都麵無表情,無人聽見方才那個聲音,除了她自己
巨大的好奇心驅使金霄再一次鼓起勇氣直視雪沫兒的眼睛,這一次,她直接蹲在了鐵籠子前,近距離地與雪沫兒四目以對。
“死女人!我才是金霄!把我的身體還給我!還給我!”小姑娘的叫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回聲竟還在金霄腦海裏旋轉,她又轉頭看了看老阿柒和病人的神情,這麼大的叫喊聲,可是他們那些人卻都好似並未聽見。
金霄驚慌地看著雪沫兒的雙眼,怯怯地低聲問:“是,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當然是我!”雪沫兒陰狠地盯著金霄。
金霄緊張地看著雪沫兒低聲問:“你說你才是金霄,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你是”
“你別盯著它看!”突然,老阿柒朝著鐵籠子邊的金霄高聲警告道。
金霄被老阿柒吼得站直了身子,她怔然看著老阿柒送走了醫館裏的幾位病人,待到醫館裏的病人走光後,老阿柒走到她身前,用腳狠狠地踹了一下鐵籠子,並對金霄說:“實話告訴你吧,這野貓吃小孩。它以前還故意傷過你,我的一隻眼睛之前也差點被它撓瞎掉,所以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金霄愕然,不覺後退了一步,低眼瞥了一眼鐵籠子裏眼神陰冷的雪沫兒,轉而望著老阿柒問:“你說它吃人,那何先生為何還要留著它,吃人的畜生不該死麼?”
“他不相信我,雪沫兒是他帶回來的,他說這隻貓隻是受了些刺激,不會吃人,我也暫時找不到證據證明這野貓吃了小孩。”老阿柒無奈歎道。
金霄隻覺得脊背發涼,她腦海裏還在回旋著那個小姑娘的叫聲,她走到醫館門口的陽光下,倚靠著門邊,沐浴著正午的陽光,低聲對身後的老阿柒說:“我剛才聽見它說話了,它說我不是金霄,它要我將身體還給它。那我是誰呢?”
說完,金霄轉頭望著老阿柒的臉。
老阿柒驚得一臉懵然,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隻在心底歎道:“完了,阿爹你若再不回來,我一旦說錯了什麼,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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