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澀的時光恍然如夢,亦如流水,一去不返。
後來母親沈月涼去世,白鴿再也不願意繼續住在白家,好在喬任羽願意娶她,所以他們立刻就訂婚、結婚,她得以脫離了白家。
如今想來,當時太倉促了。
季千帆攬著白鴿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多年的戀人,又像是熟稔的夫妻,他們這麼站著,就算不說話也十分美好。
“好,我知道,我懂。”他說。
白鴿一抬頭,突然看見這個曆來妖魅、冷冽的男人眼中轉瞬即逝的一抹狠戾和悲涼。
季千帆很快回過神來,笑著輕拍了一下她柔軟的發頂,轉瞬間就把那些情緒掃空了,白鴿再看倒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嗡嗡嗡”白鴿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掙脫出季千帆的懷抱,笑了一下,“季董,我去接個電話。”
白鴿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您好,請問哪位?”
電話那端一時無聲,白鴿將手機從耳朵旁移開,看了一眼屏顯,顯示正在通話中。
挑挑眉,她尷尬的笑著看了一眼季千帆。
季千帆已經抄起白鴿桌上的那杯咖啡,整個人悠哉的踱步往外走去。白鴿“哎~”了一聲,直接被無視了!
季董您喝的都是現磨咖啡,我泡的那是速溶的好嗎!
電話裏傳來男女對話、大笑的嘈雜聲,乒乒乓乓的撞擊撞擊聲,白鴿皺了皺眉:“請問是哪位?”
“秦無闕。”擲地有聲的三個字,帶著輕佻和玩世不恭的笑意,白鴿承認這聲音不難聽,甚至很清冽悅耳。
但她的眉卻擰的更厲害了,“秦公子,有事麼?”
她和他可沒什麼交集,也不想有任何的交集!
“喬太太!”聽到秦無闕這麼喊,白鴿一時一愣。
這還是第一次聽人叫她喬太太,卻是從一個混蛋禽獸嘴裏說出來的!
秦無闕竟然調查了她!
電話裏隨後就傳來了秦無闕的笑聲,“別那麼見外,沒事兒就不能打個電話了嗎?而且,我和任羽也是有些交情的。那天在豔傾夜總會是我出格了,想跟喬太太當麵道個歉。”
白鴿坐回座椅裏,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淺笑道:“秦公子,那天的事情我都忘記了,當麵道歉就不用了。”
“秦少,輪到你了!”電話裏傳來另一個人的喊聲,看來秦無闕正在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玩著呢。
嘈雜聲漸止,但是,這禽獸是不打算掛電話了啊!
“說來都是我不對,怎麼就這麼沒存在感?隔了一天你就把我忘了!我倒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的一心念著你呢。唉!我也是情難自控,一模就硬真的是頭一遭啊!倒是沒想到你已婚了!嘖嘖嘖看來本少爺最近口味很特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