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又將目光轉到連翹身上,稍帶詫異地問:“餘總,你怎麼會在這裏?好像這裏並沒你什麼事吧!”
連翹沒回答,宋微言卻搶了話接過去:“她是過來找我的!”
“我在問她,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王琦又一個冷眼朝宋微言剮過去,連翹正想反駁,馮厲行卻惡寒地低吼了一聲:“夠了,這種時候能消停點嗎?”
王琦這才氣勢降了一些。
連翹卻抬起頭來,目光剛好與馮厲行相撞,各自表情都是一片清冷,至於內心的想法,無人知。
那是自從那個雪夜馮厲行從別墅消失之後,連翹第一次見到他。
算算時間,中間已經隔了又快一個月。
“哪位是病人家屬?”急症室突然跑出來一名護士。
王琦立即走過去:“我是病人家屬,請問裏麵病人情況如何?”
“情況不好,表皮破裂,炎症非常嚴重,已經開始化膿出血,病人極其痛苦,所以病人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吧,這種情況隻能實施割除手術!”
“割除?絕對不行,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辦法都嚐試過了,但由於服用的藥量過大,腫脹一直消不掉,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危及性命,更何況病人原本就患有這方麵的病症,加之上了年紀,還有高血壓和心髒病”
護士很專業地大致跟王琦解釋了一遍,王琦整個人都傻了,愣愣地站在急症室門口。
這時候裏麵又跑出來一個護士。
“家屬來了嗎?病人血壓上升,出現重度休克,需要立即實施手術,趕緊讓家屬簽署手術同意書!”
王琦接過護士遞過來的那支筆時,麵部表情完全僵硬,但手卻在發抖,似乎費了好大力氣才在手術同意書上草草簽了自己的名字。
連翹從護士和王琦的談話中基本已經大致猜出事情的整個輪廓,不免心裏唏噓。
真是風流一世啊,可惜最終卻落得如此結果。
連翹刻意用餘光留意宋微言當時的表情,以為她會緊張害怕,可她臉上的神色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一手拿著煙盒,一手捏住胸口的睡衣,身子斜斜靠在牆上,整個人的站姿特別輕鬆悠然,甚至那雙清寒的眸子裏依稀透著一點得意。
連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怎麼會得意?
畢竟楊鍾庭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出事的,作為半個當事人,宋微言怎麼可以如此冷靜。
五分鍾後楊鍾庭被護士從急症室裏推出來。
王琦和馮厲行趕緊追上擔架床,連翹也從人影的縫隙中大概瞥到一眼楊鍾庭的模樣。
臉色灰青,上身赤裸,大肚腩往上挺著,兩條肥碩的腿.無力分開,也是沒有穿褲子,隻是腰間和大腿.根蓋著一塊醫院專用的白色棉紗巾,紗巾上染了一點黑紅的血跡
嘶-
連翹不由在心裏倒抽一口冷氣,也跟著擔架車往手術室那邊走。
“嘭-”一聲,手術室的門關上,紅燈亮起來,所有人都被攔在手術室門外。
連翹還沒緩過神來,隻餘光睨到身邊一個身影匆匆閃過去,隨後“啪-”一聲,清脆的皮肉相撞聲。
“賤人,為什麼好好的我父親會突然這樣?”王琦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手術室走廊。
陸清姿被煽得後背撞牆上,許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煽懵了,手捧住左邊臉頰好久才抬起頭,嘴角卻慢慢滲出一抹冷笑:“你問我嗎?我怎麼知道?何況剛才護士也說了,他是因為服藥過量!”
“不可能!”王琦當即否認,“他雖然一直有服藥的習慣,但每回藥量他都控製得很嚴格,也知道那些藥對身體有損壞,所以絕對不可能因為服藥過量嚴重成這樣!”
“那我就不知道了!”宋微言又是冷冷一笑,整個人站直,“你在這裏衝我吼有什麼用?藥是他自己吃的,幾顆幾粒,一晚上吃了幾次,這些可都沒有人逼他!”
慢條斯理地解釋一遍,宋微言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