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氣得深呼吸,穩了穩:“好,我隻問你,當時禾田會的房間裏是不是隻有你和我父親兩個人?”
“哎喲,這我可說不好了,你父親平時愛怎麼玩,你做女兒的會不知道?他從昨天中午就進去了,下午我聽說是連續玩了好幾場的,至於吃沒吃藥我不清楚,我也是昨天後半夜才被他叫過去的”
王琦問,宋微言便老老實實答。
她說的確實也都是事實。
事發後王琦已經親自去過禾田會善後了一遍,也問清楚了當晚的情況。
當晚上半夜楊鍾庭確實叫了兩撥人進去,宋微言是快要天亮的時候才到禾田會的,她一到就吵著把房裏其他人都支開了,所以後半夜是他們獨處,至於後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或者楊鍾庭怎麼會腫脹發炎到如此嚴重的地步才叫人救治,那就隻能等當事人醒過來之後才知曉了。
王琦見宋微言如此事不關己的樣子,怨憤之氣更甚,還想盤問下去,馮厲行卻發話了。
“可以了,你再問也解決不了任何事,當務之急是要封鎖消息,禾田會當天參與此事的男男女女都要叫人去關照處理,畢竟是這麼大的醜聞,一旦傳出去對la’mo的聲譽會產生十分惡劣的影響,更何況下個月便是新品發布會了,如果這個節骨眼上炒出這種新聞”馮厲行略帶疲憊地用手指輕刮眉心,不由冷哼,“那la’mo在今年的時裝周上可真要大出風頭了。”
這話一點都不假。
la’mo老板居然因為這種事服藥過量進醫院,還被實施割除手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連翹瞥了馮厲行和王琦一眼,不由也在心裏冷哼出聲。
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讓la’mo出了這種醜聞,真是天也助她!
連翹不動聲色地去了洗手間,用手機編輯了一段簡約的新聞,分別發給幾家相熟的記者,遂又撥通了周沉的號碼。
“喂,睡了嗎?能否幫我一個忙?”
連翹給周沉打完電話從洗手間出去,剛好看到宋微言站在安全門的拐角處抽煙。
披散淩亂的頭發已經被她用發圈草草紮了起來,隻是還有幾縷落下來掛在耳朵邊上。
她就那樣將背虛虛靠著安全門,一手曲起來捏住胸口散開的浴袍,一手夾住煙,抽得很急很用力,嘴巴鼓起,蒼白的臉頰因為抽吸的動作深深陷下去。
那抽煙的樣子,明顯已經不是剛才那個在王琦麵前冷靜散漫的宋微言,她分明在心慌,分明在害怕。
連翹走過去,她剛好轉過臉來,半截煙還銜在嘴裏,眼神怔怔地看了連翹一眼,突然問:“你是不是很恨楊鍾庭?”
連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懂宋微言話裏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回答。
她似乎並不在意連翹的答案,隻是將臉往下低了低,慢絲絲地說:“其實我也恨,甚至比你更恨,隻可惜自己還是不夠狠!”說完便將手裏還沒抽完的大半截煙掐在牆壁上,狠勁轉了一圈,牆壁上便留下一小抹被燙黑的痕跡。
這樣她才過癮一樣,將頭抬起來,用帶著煙味的手指撥開掛在耳邊上的頭發,脖子上一排排深紅的牙印和吻痕便暴露了出來。
“我應該再拖久一點,不應該這麼快給救護中心打電話,如果再晚一些,或許他就救不活了,我也就解脫了”宋微言說完,一側嘴角往上揚起來。
連翹心口一個戰栗,覺得那抹笑在寒冷的冬夜顯得特別滲人。
連翹沒有再回手術室,她知道那個手術時間會很長,況且她也沒有理由和立場守在那裏等手術結果,所以直接從安全門那邊下樓。
剛走到通往一樓的拐角處時,連翹聽到馮厲行的聲音,似乎是在打電話,聲調很冷,帶著命令般的威懾力。
“無論如何必須封鎖消息,我不希望明天早晨看到任何一點關於la’mo的負麵新聞!”說完他拿著手機轉身,一眼便看到了尚站在樓梯上的連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