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焓感覺到了她的恨意,心中有些不愉。
霍承歡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若是別人,早已經在他手中死上千萬次了。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陣,他終於忍不住的道:“阿歡,不管你有沒有價值,隻要是本太子看上的,那便是本太子的。”
霍承歡想說他霸道狂妄,卻又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與他計較什麼。他們已經兩清了,若有也隻剩下仇恨。
她又開始腹痛起來,感覺自己的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利了。她怕是堅持不到孩子順利出生了。
她不言語,百裏焓愈加惱怒急躁起來。
“本太子知道你還在因林婉的事責怪本太子。可本太子隻命她挑撥你與楚墨殤之間的感情,並未讓她毒害你阿爹,也從未命她傷害你。”
霍承歡忍著痛意冷哼。斷斷續續的道:“你以為,以為我會,會相信你?”
百裏焓愈加的惱怒起來,他是發了瘋麼?竟然跟這個女人解釋這麼多,可對方還一個字都不信!他臉色陰鷙,比窗外的夜色還要陰沉。可陰沉的不隻是他,還有此刻站在窗外的曲靖蕭。
他平時晚上是不會再過來的,因為他知道霍承歡容易驚醒,怕打擾她休息。可一想到軍醫的話,他心中便擔憂萬分,忍不住的行至到了這裏。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便聽百裏焓再度開口道:“本太子對天發誓,今日所說若有一句虛言,天打雷劈!”他字字珠璣,手中的力道不經意間重了幾分。
霍承歡指尖微痛,她真的不明白百裏焓這般糾纏她做什麼?腹中的絞痛令她虛汗沁沁,身體也越發的無力起來。
百裏焓見她依舊不語,心中驟然升起一股火焰令他感到惱怒萬分。還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麵前如此的放肆,也第一次有人這般不在乎他的模樣。虧他還一直擔憂她的身子,想要接她前去西域好好休養。結果,人家一點也不領他的情,還將他當做殺父仇人一般。
他心中感到挫敗,也同時覺得自己是對霍承歡太好了,所以她才這般的高傲。他放開了一直緊拽著的霍承歡的手,轉身離開。沒有了百裏焓的禁錮,霍承歡的手臂直接垂了下來,整個人毫無生氣的癱倒在床榻上,卷縮在了一堆。
百裏焓行至門口的腳步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好似察覺到了霍承歡方才的不對勁,他立即轉身回去。寬大的手掌再次緊握住她纖細的手指,這才發覺她不但手指冰冷,有些微顫。
他眉目緊皺,有些緊張道:“你怎麼了?”
霍承歡無法回複他,隻覺得腹部十分的難受,令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夜黑,百裏焓看不清她的痛苦的表情,但卻能從她微顫的指尖感覺到她此刻隱忍的痛意。
“服下它。”他手指鬆懈,立即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順便點燃了火折子。
房間裏縈繞著昏暗的光線,緊接著轉來破門而入的聲音。
曲靖蕭麵色擔憂的闖了進來。他沒有忌諱百裏焓,而是直接將目光鎖定在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霍承歡。
“阿歡,你怎麼樣了。”曲靖蕭握住了霍承歡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