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煊揚準備的燭光晚餐很是用心,晚晚已經很久沒有和他這樣在外安靜吃過飯,從前不管在哪都會有鄭安安的存在,那個女孩會以好巧呀的訝然融入他們兩個人中,周煊揚這種好脾氣都被她弄黑過臉。
鄭安安是千金大小姐,想要的一定要得到,這是晚晚對她的印象,如果沒有這種突如其來的病,或許這輩子也不會放棄周煊揚。
她很傲氣,小時候就和周煊揚見過麵,他們參加過同一個鋼琴比賽,周煊揚是少年組冠軍,鄭安安是小學組,因為都是冠軍,兩個人還合過照。
鄭安安經常用這件事來挑釁晚晚,晚晚每次都覺得她明明長著一張很可愛的臉,說出的話卻不是人愛聽的。
晚晚不想給周煊揚的公司惹麻煩,也沒打算告訴她周煊揚不記得那件事,或許該說提了也白提,鄭安安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周煊揚家裏的獎杯很多,多得讓晚晚都覺得頭暈,第一次聽鄭安安說他們有合照時晚晚就已經猜到結果,去問周煊揚,周煊揚果然已經忘記自己得過那個鋼琴比賽獎。
包間裏安靜,夜晚的霓虹燈閃爍明亮的光,燭光映出晚晚的臉色的紅潤。
她畫著精致的妝,填好了肚子之後,才道:“你什麼時候去挑的衣服?我都沒發現,還挺合身的。”
周煊揚道:“讓人定做的,我和一個設計師談得來,他答應給我免費設計一套,正好我記得你尺寸,就報了過去。”
她切下一塊牛排,又問:“那你怎麼想到今天約我出來?我還以為你會很忙。”
周煊揚朝她舉起紅酒道:“公司的事步上正軌,有你這個賢內助的功勞,要知道你問這麼多,我就讓李洋以他的名義把你約出來了,好給你個燭光驚喜。”
李洋是他們共同的朋友,周煊揚自主創業好幾年,同事有好些都是大學朋友,周煊揚足夠優秀,圍繞在他身邊的人也有不輸於他人的閃光點。
晚晚笑了笑,舉杯和他碰了碰,說:“我還以為你是要做別的,都緊張了,老周,你可別再喝醉,要不然我扛你回去還真有點難。”
上次從陳虞車裏把周煊揚架回家就要了她全身的力氣,一邊覺得他重,一邊覺得自己該鍛煉了。
周煊揚幹咳了一聲,他慢慢放下酒杯,拍了拍手,晚晚愣了一下,心想他不會來真的吧,接著就有好幾個熟悉的公司朋友推著蛋糕進來,扛著攝像機。
禮花炮四下響起,彩帶也落了下來,周煊揚從胸口拿出一個戒指盒,單膝跪下道:“晚晚,嫁給我。”
歡快的音樂響起來,蛋糕上寫著魏晚晚,周煊揚愛你,可愛的兩個小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晚晚已經有過猜想,卻還是止不住微紅著臉道:“好。”
剛才被周煊揚點名的李洋扛著攝像機吹口哨,在一旁道:“要結婚的新人害羞了,讓我們祝老周和晚晚幸福一生,早生貴子。”
幾個人哄笑成一團,地上五顏六色的彩帶在燈光照耀下都活潑起來。
周煊揚笑得開朗,在周圍朋友的起哄下,鄭重而牢固地將戒指帶到她的手指上。
晚晚終究是沒忍住,眼睛一酸,忽然捂住嘴,哭了出來。
在很久之前,周煊揚也對她有過一次求婚,鄭安安提前知道,花錢請了一堆人來遊樂園衝散他們兩個。
晚晚那時已經快要接過戒指,幾個人跑出來把她和周煊揚撞了一下,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幸福和愛的象征被踢入噴泉下水道。
烙印在心裏的刺像尖刀,她和周煊揚的愛情卻在尖刀上安穩行走,刀劃不破溫暖的胸膛,血浸不透堅韌的心髒。
他們的生活僅僅是沒有一個鄭安安,就仿佛人生的擔子都減輕了一半。
這頓晚餐晚晚沒吃多少,酒也沒怎麼喝,兩個人的燭光晚餐在周煊揚求婚成功之後變成了大家聚餐,周煊揚趕都趕不走,幾個人爭先恐後地告訴晚晚他這些天的準備,讓晚晚都忍不住笑出來。
攝像機記錄下美好的一刻,讓如同泡沫的幸福永久留存下來。
……
回到家後,周煊揚先去浴室衝了個澡,他們租的這間公寓隻有一間浴室,平時都是兩個人輪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