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頭重腳輕的,難受……先更一章,看三更的任務能完成否……)
黃大仙麵目猙獰,他已經出離憤怒。被逍遙富道一記靈通符咒砸頭上,雖然大難不死,但頭上破了個大洞,血流不止——修士對於自己身體頗為愛惜,道家以身為鼎爐,養氣煉丹,身體一旦出現某些無法修補無法治愈的破損傷患,那也代表著此生的長生大道基本無望;
至於釋家,雖然口口聲聲宣稱“臭皮囊”,但在金身未成之前,保持身子完好性也是極為重要。
黃大仙為旁門,長生之道過於渺茫,但也有不少能夠延年益壽的法子,起碼能多活兩三百年,遠遠超越凡俗。
比如他修煉的《百蟲毒經》,當修煉到最高境界,便是尋找到一條壽元綿長的地異蟲,然後將自己的神魂精魄脫殼,舍棄了原來身體,寄身於蟲身上。
這樣的話,異蟲便等於是他了。
這還未完,以蟲身繼續修煉,化而為妖,再重新塑造人身,從而一舉由人、道轉化為妖道,得到數百年壽元,躋身活神仙行列。
當然,這隻是毒經上的記載,相關的修煉法訣頗多隱晦之處。毫無疑問,修煉之,必定存在無數凶險。
但是修道一途,本就是與公爭比高,兵行險著。
黃大仙修道以來,野心勃勃,便是奔著活神仙的目標而去的。他行事蠻狠卻又步步為營,很是心謹慎。白了,就是持強淩弱。絕不以弱犯強。
在他看來,出身沒落嶗山的逍遙富道自然是個可以欺負的輩對象。而陳三郎這個文弱書生更不在話下,都懶得出手打殺。
可哪裏想到陳三郎居然也是個修士?居然能施展出黃麻繩將自己束縛住?
換了平時。這樣的繩索法器黃大仙並不放在眼裏,大力一掙,便可掙脫,然而隻一瞬間功夫,逍遙富道的靈通法咒便砸上來了,隻把他砸得七葷八素,頭破血流。
精心保養的身軀,就這樣破損掉了,而且傷的還是至關重要的頭部。想要完全修補治愈好,不知得花費多少日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可饒恕,絕對的不可饒恕啊!”
黃大仙咆哮著,如同一頭暴走的雄獅。
逍遙富道麵色慘白,忽而一咬牙,對陳三郎叫道:“書生,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修煉有成,替本道報仇!”
關鍵時刻,他也豁出去了。心知肚明以自己的狀況。逃遁已不現實,倒不如拚得一死,掩護陳三郎逃出生。
陳三郎回頭看他一眼。忽而一笑,如陽光般燦爛:“富道。認識你這麼久,你終於了句人話。”
聞言。逍遙富道差點要被活活憋暈過去: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不正經……
然後下一刻,他便看到終身難忘的一幕——
陳三郎手中的古樸長劍,熠熠一閃,化為數寸鋒芒,閃電般飛掠而起,疾斬黃大仙頭顱。
這是……
逍遙富道圓睜雙眼,看到的情景似曾相識,並最終和在南陽府發生的一幕重疊起來:
蜀山劍仙!
“奶奶的,原來這書生才是最會裝的家夥……”
心情鼓蕩之下,情不自禁爆了句粗。
鋒銳破空,刹那光華,裹挾著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
飛劍?
“怎麼可能!”
黃大仙心底寒意像噴泉迸發,手足冰冷,本能之下,一拍腰間黑皮葫蘆,數十黑水蜂飛騰而出,要將劍擋上一擋。
滋滋滋!
凝聚成一片烏雲的黑水蜂稍稍靠近劍,卻如同冰雪靠近烈焰,瞬間消融,化為齏粉。
嗤!
一點鋒芒勢不可擋地穿透黃大仙的喉嚨,繞個圈,飛回陳三郎背負的書筪中,恍若寶劍歸鞘。頓時劍氣消散,光華盡斂,再無動靜。
“你的廢話太多了……”
陳解元背負雙手,非常有高手風範地道。
撲通!
黃大仙倒地氣絕。
撲通!
逍遙富道居然也很光棍地暈了過去。
“出息……”
鄙視了道士一眼,陳三郎並未去搜索黃大仙身上的戰利品——他已從逍遙富道口中得悉對方來曆,修煉毒經,全身養著毒蟲,別死而不僵,被其豢養的毒物咬到,那就陰溝裏翻船。
過不多久,逍遙富道悠悠醒轉,瞧向陳三郎的眼神,分外不同。
陳三郎摸了摸臉:“我鼻子裏長出花了?”
這句台詞非常熟悉,道士忍住爆粗的衝動,因為他師傅曾淳淳教誨過,身為道士,自當高手,而粗話非常影響形象:“有意思嗎?”
“什麼?”
陳三郎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