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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文會後,陳三郎回到雲來客棧,開始深居簡出的生活。平常時候多坐在房間中溫習功課,讀書寫字,再不輕易出門。應酬交際之類,能免則免。
隨著時間推移,各州郡奔赴京城而來的舉子與日增多,雲來客棧都住滿了。
這段時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那地頭蛇蔡老爺居然登門拜訪過三次,要請陳三郎飲酒。陳三郎隻推要備戰會試,無暇分身。
葉藕桐看見,很是納悶,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初來乍到的陳三郎如何折服了這位盤根錯節的地頭蛇人物,使得對方點頭哈腰的來討好。他旁敲側擊來問陳三郎,陳三郎隻哂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葉藕桐瞧他麵色,不似謊,唯有作罷,好不疑竇。
光陰似箭,一場大雪過後,迎來新年。
長安的新年十分熱鬧,家家戶戶都換了新符,孩童們穿著新衣裳追逐嬉戲,許多門第都生火燒竹子,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名為“爆竹”可以驅邪。
爆竹聲中一歲除,這年,就要過去了。
除夕之夜,下著雪,晚上和葉藕桐吃過火鍋,陳三郎回到房間,坐在窗前,怔怔望著外麵景象出神。
雪huā飄落,輕盈無聲,落在屋頂上,積壓成白皚皚的一片。
陳三郎思緒跟著雪huā飄飛,仿佛要飛回涇縣的家鄉中,不知母親過年如何,兒子不在身邊老人家定然感到孤寂頗為思念吧
還有,許念娘父女究竟身在何處?
許珺到底有沒有和父親會合?
“當初就不該讓她走,一個單身少女,縱然身懷武功,可行走江湖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凶險”
陳三郎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腦海忽湧現出《浩然帛書》。已經翻開的三頁書篇凝實如同具備實體,上麵一字一句,筆劃深刻,橫豎勾勒。感受之如同是一柄柄形狀各異的劍鋒。
諸多劍鋒猛然變得生動,產生微妙-變化旋舞起來。
劍舞!
這一動,他就覺得腦袋脹痛,難以一下子接受,強撐下去的話,後果不可收拾。趕緊睜開眼睛,回歸現實中來。
嗡!
脫匣而出的斬邪劍躺回匣子內。
陳三郎眉頭皺起:毫無疑問自己在帛書上的浸淫又精進了一層。之前在南陽府,路上悟劍,得“煉劍術”正式掌握淬煉劍的竅門要訣。那“煉劍術”後麵境界,又是如何?
會試,隻要考過會試獲得“貢士”功名,便能獲知〖答〗案。
貢士其實便是進士身份了,因為依照慣例貢士參加殿試,幾乎沒有再被刷落的,區別隻在於幾甲而已。
“過完年,便是春,春闈在望”
再過些時日,所有進京考試的舉子都有資格搬進內城貢院安排的客棧,靜候二月九日會試正式開始了。
眼眸掠出一抹精光,眼皮一合,繼續閉目養神他不知道的是,在數條街外的一間客棧中,也正有一個人趴在窗台上,望著窗外飄落的雪,怔怔出神。
許珺。
許珺一路耽擱,打探父親消息,進入長安的時間比陳三郎晚。入城後,滿城找父親行蹤,無奈都是落空,一無所獲。
她已身心皆疲。
當初陳三郎給予的盤纏,huā銷至今,幾乎殆盡,所剩無幾了。
“今晚是除夕,父親會在哪兒?”
“又不知道三郎是否會進京考試,如果來的話,現在又在何處一時間,心煩意亂,閉上眼睛,有兩行清淚緩緩流下,蜿蜒彎曲著。
五陵關,雪落關隘。
一處普通院落中,建立著個簡易馬廄,裏麵拴著一匹駿馬,全身漆黑如墨,四隻蹄子卻雪白,正是千金難買的“烏雲踏雪”能日行千裏,不折不扣的千裏良駒。
能騎得這般神駿快馬的,自然非常人。
房屋中亮著燈,生著炭火,透出溫暖。
炭火上架著一口鐵鍋,半鍋湯,裏麵大塊肉翻騰,香氣滿屋。
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
鍋中煮的正是狗肉,坐在炭火邊上的道士也是被稱為“陸地神仙”的正陽道長。
許久不見,他頭發比雪還白,一張麵容皺紋縱橫,顯得蒼老了許多。與他以前仙風道骨的高人形象,簡直判若兩人。不仔細看,都認不出是同一個人。
反噬,秘法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一直在蠶食著他的生命,不曾停息。
短短時間內,接連施展兩次秘法,將積攢在杜隱言和魏了名身上的命氣時運掠奪幹淨,灌注在少主元哥舒身上。這般改命行徑,逆而行,豈能躲過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