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6達此人,有甚用處?”
一位幕僚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詢問。
元哥舒哈哈一笑:“無用,閑棋耳。”
那幕僚終是不明白,卻不敢再多問。也許正如元哥舒所言,隻是無聊閑棋,隨便扔出去罷了。又或者,以6達與陳三郎之間的關係,純屬用來惡心對方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聊作處理。
元哥舒背負雙手,目光內有寒霜在醞釀:“回去吧,兵甲應該召集得差不多了,我們去涇縣。故人重逢,必有驚喜。”
……
當落日斂去了最後一縷餘暉,暮色開始席卷而上,衙門內有人點燃了燈,照出一片光明。
陳三郎從冥思中恢複回來,吐一口氣,睜開雙眼。他的眸子,熠熠光,比燈火還要明亮。
身子剛剛站起起來,渾身劈裏啪啦,響起一陣炒豆子般的脆鳴,整個人看上去,竟然似乎高了那麼寸許。
這番變化,好生玄奧。
不過不管變化如何,他始終還是個正常人,頓覺得饑腸轆轆,汩汩作響,五髒廟在鬧起來。便走出去,尋對方覓食。
入夜的涇縣,人跡冷清。因為難民一事,城內居民人心惶惶,生怕陳三郎承受不住壓力會開城放難民進來,於是乎還組織一班鄉紳老者到衙門請願來著。幸得陳三郎親口應諾,而後那難民確實也是在陳家莊那邊便被安排妥當了,涇縣中人紛紛放下心來。
隻是時局紛擾,終不再是以前的太平世間,誰知道什麼時候又鬧起來?到底難以睡個安穩覺,有能力的早暗暗安排,離開了涇縣,或到南陽府,或到揚州去,想著那邊是大城,肯定比涇縣好。然而這樣的人畢竟極少數,更多的難以忍受背井離鄉之苦,無處投奔,不得不留下來。內心暗暗祈禱希冀,陳三郎坐鎮本地,能夠一直保持平定安康。
這絲絲無形意念,無時不刻不朝著縣衙方向彙集凝聚,正對了陳三郎胃口,慢慢吸收過來,煉化進《浩然帛書》內去,使得修煉的度大為增快,嚐到了甜頭。
要聚氣,先得聚人,而聚人,便是聚人心。
以前陳三郎孤身寡人,隻是個書生,家境平凡,既無法像豪紳那般通過大量花錢來攏聚人手,也無法像名人大家那般言語珠璣,出來的話能夠很容易地讓別人心儀折服……
唯有走上科舉之路,考取功名。有了功名在身,有了君賜名分,才算是得了地位,再外放為官,握了權柄,這才能樹立起威嚴來。繼而通過文章流傳,博取聲望;隨後治理下轄,清楚分明,一樁樁事件解決,民生滿足,漸漸擁有了聚人的根基。
時至今日,那《浩然帛書》才稱得上開始進入了修煉大道,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遺憾的是涇縣還是太,人口不足,存在短板。
當下民心不甚穩定,到了傍晚便都收拾回家,關門閉戶,連一些習慣於夜間經營的麵攤餛飩擔子都找不著了。
轉了一圈,見不到有東西吃,陳三郎隻得返回家中去。麻煩留守老宅的仆從做點飯菜來,解決肚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