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了起來,今陽光很好,映照在水麵上,碧波變成了金鱗;風不大,但船隻行駛的度不慢,嘩啦啦的,在前麵一個水灣處打個拐,前麵赫然開朗,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江,水流一下子急了起來,有驚濤拍岸的聲響,像在打著悶雷。
涇江,從涇河支流處轉進了涇江。
八艘船隻有次序地在江麵上陳列開,這船的構造頗有不同,不是厚實生猛的軍艦造型,卻也不是那種寬敞舒適的民船,但見兩頭收窄,甚為尖銳,如同魚吻,看上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粗獷風格。
船上的人,絕大部分都沒有見過這種船,他們也不清楚陳家莊什麼時候擁有這種船。
此事,就連周分曹都弄不明白。
倒不是陳三郎有意隱瞞,關鍵這八艘船全部出自水族妖物之手,實在不知該如何跟人解釋。
在很長一段時日,為了積攢資源錢財,陳三郎帶領蟹和雄平等四處征戰,占領了不少涇江支流水域,網羅了大批蝦兵蟹將,收為己用。不過這些水族妖物修為粗淺,上不得台麵,隻能做些簡單的事,比如巡邏放哨,水中探寶,捕獵魚蝦等。
造船,也算其中一項。
八艘船早就打造好了的,不過平時都隱藏了起來,以備後用。
這就是陳三郎預備的後路。
涇縣交通,水路無疑最為便利,倘若元家難,要是從6路上跑,隻怕不出百裏,便會被堵住,但水路卻不同,雖然元家也擁有水軍,但陳三郎背後站著位龍女,自然具備然的優勢。
周分曹等人卻也不多問,在他們眼中,陳三郎本身就極具神秘色彩,很是瞧不透。
“公子,我們去雍州,還是中州?”
不問船隻來路,但去往何處還是要問的,這個關係所有人的前途方向,可不是馬虎的事情。
陳三郎看著他,問:“分曹公以為該去哪?”
周分曹略一沉吟就開口起來,對於這個問題他顯然事先就做過細致的功課,早有了想法:“很多人也許都傾向於去往中州,畢竟中州比較安穩,有鎮國將軍李恒威率領的三十萬剿叛聯軍坐鎮在哪,短時間都不怕石破軍攻打過來。隻是我們過去,該如何自處是個問題,投奔李將軍?而或找個地方悄悄躲起來?”
這都是很現實的問題,陳三郎脫離涇縣,本身是件複雜的事。是因為元文昌造反,可元家分明還沒有舉旗……那麼,李恒威會作何想法?他會不會為了安撫元文昌,而不惜犧牲陳三郎?
相當有可能。
無論公私,隻要元文昌沒有正式造反,那麼朝廷方麵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便會照顧元文昌的情緒,不會惹他不開心。因為在這個關頭,若是元文昌也反了,率兵攻打中州,中州腹背受敵,危矣!
更重要的是,石破軍反了,接著元文昌也反了,那麼其他刺史會如何看待?
局勢的連鎖反應將極為可怕,不可收拾。
周分曹深諳政治之道,很快就洞悉個中要害。
旁邊宋誌遠忍不住道:“我素聞李將軍對朝廷忠心耿耿,體恤民生,該不會做出這等戕害朝廷命官的事吧?況且元文昌早有反意,豈會因為我們而偃旗息鼓,安心做個揚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