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一則百萬字飛翔的評論,南朝抱歉,順利的話,三月就該破百萬了哈!)
陳三郎並沒有離開梅花穀,他當然不會兩手空空就此離開。..
梅花穀的情況有些特殊,並非尋常的隱士那麼簡單,而是依附梅花社,形成了一個整體,如同機構一般。
一般意義上的隱士,結廬而居,加上仆從,也就三五人罷了。真正的隱士就一個人,做通了他的工作,便算完成任務。
可現在梅花穀裏,稱得上士子的就有數十人之多,彙聚而居,互相之間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有的是世交友朋,有的是遠方親戚,有的結交為秦晉之好……
有關係,就有糾葛,不管哪個家族,都難以單方麵下決定。因為他們早就有約定,要團結一致,彼此呼應。有事情,務必先攏聚在一起,商量討論,然後再做章程。
現在陳三郎來請人出山,便是一件大事,牽涉頗大。
請人,實則上就是服人。如果服一個人相對容易,那要服一群人就相當困難了。
這還是一大群有閱曆有名望的知識分子,更是難上加難。
至今為止,陳三郎真正費了心思去招募的,實則隻有周分曹一個而已。周何之與宋誌遠兩個,都是被形勢所迫,自然不用耗費多少口舌工夫。而周分曹,也是登門了兩次,這才將其服,跟隨到了涇縣。
聚人,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很多事情,都必須先聚人起來,方能成行。
實話,現在陳三郎的境況比起在涇縣時,並未好上太多。涇縣縣令一職名正言順,有欽命加成,還有一柄尚方寶劍。可眼下身份卻是有些尷尬,從官麵角度上看,他離開涇縣,始終有些不明不白。正常程序來,下一步章程應該是入京陳述經過,再由朝廷定奪。
但他倒好,拐個彎,跑到雍州裏來了,還占了個府城,這就顯得耐人尋味了。
雖然朝廷對待雍州放任自流,隻要占了地方,上了奏折,便能當官。問題是陳三郎的身份敏感,當今皇帝又病重,難以理事,這就變得玄妙起來。如果朝廷準了陳三郎的官,便等於開了一個頭,如果別的州域的官員也跑到雍州來,又該如何對待?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就是朝廷對陳三郎的態度,會不會看揚州元文昌的臉色行事?
石破軍已反,在這關鍵時刻,若惹得元文昌不高興,反將起來,這等責任誰能背負得起來?
相比之下,為了國家大義,顧及全局,從而犧牲陳三郎一個,倒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這就是陳三郎決定不去中州,入京城的一大主因。他不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別人來審理。不管是進中州,投奔李恒威,還是入京城,覲見聖上,隻要過去了,他都將失去自主的權利。
隻有轉道進入雍州,才是最好的選擇。一如鳥出囚籠,魚遊大海。起碼至今為止,都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選擇,真是件莫測之事。
那現在,就看梅花社的人的選擇了。
陳三郎背負雙手,在穀內隨處漫步。身後親兵跟著,親隨背負的禮盒先前已經交了一部分給6景,還剩下不少,就看有沒有別的合適的人可以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