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秒之後，我反應了過來，剛剛，我殺人了。
這個小混混，我殺了他，一刀斃命。
我甚至比許多殺人老手，殺人手法都要來的更加嫻熟。
然而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我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是一具屍體的小混混，此刻他的喉嚨裏，依然汨汨向外噴湧著鮮血，隻是越來越少。
我心裏一瞬變得空白一片。
我殺人了。
這是我心裏第二次對我說起這句話了。
我的胃裏突然傳來一陣痙攣，一陣陣的反胃之感直衝我的喉嚨而來，我捂住嘴巴，強忍著那想吐的衝動，下意識向王富貴看去。
王富貴此時已經將第三個人殺掉了，王富貴身上和手上都沒有被鮮血濺到，我知道，這不是富貴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可是我是。
此時王富貴一臉焦急地看著我，示意我隱蔽，手中不停指著我左邊剩下的最後一人方向。
我知道王富貴的意思，可我無法將自己沉浸在那我殺人了四個字的心思裏拔出來。
此時我真想將我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然而下一瞬，我就捂著嘴，貓著身子向最後一人摸了過去，接近，捂嘴，手起，刀落。
手法比之剛剛更要嫻熟了一絲，出刀的力道和角度，也再度拿捏得準了一點。
這次這個小混混，連5秒鍾都不到，就已經沒了氣息。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我的戰鬥本能，但我知道，這些動作，在我做的前一秒，就好像我與生俱來就會的一樣，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我甚至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計算，亦不需要觀察什麼的。
我隻需要走過去，走到那小混混的身後去，然後的身體自然就會替我做了這些動作。
無比自然，無比嫻熟以及無比利落。
我忽然感到沒來由的一陣害怕，我在害怕我自己。
可是我明明還是有心跳的。
“砰！”
“砰！”
“砰！”
心跳還是很有力氣，我是活著的。
等到最後這個小混混也死在了我的刀下之時，我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黃色的，白色的粘液配合著血液，惡心至極。
血腥味，嘔吐物的酸臭味，兩兩相加混合在一起，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是惡心的氣味，甚至不如屎臭味。
這些味道讓我直接將肚子吐空了去。
我殺人了。
這是我第三次在心裏默念這四個字了。
在剛剛，幾秒鍾之前，我還在想著，殺人而已，有何難的，我很自信，甚至我還有些淡淡的興奮。
可現在，我看見我那染血的雙手之時，我才發現，原來，髒了雙手，便是如此含義。
“順子，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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